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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躺在蕭律懷裡的蘇雲卿,恍惚中鬆開了手。
只不過是放手,居然是那樣的痛,那樣的難以忍受,像心臟被活活剜去了一樣,血流成注。
什麼時候那個巧笑嫣然,那個活潑明媚的少女,竟然在他心底糾結盤錯,成了一個打不開的結?而他居然後知後覺到塵埃落定時才發覺
這也許,也許是他平生下的最錯誤的一步棋。
可是世事如棋,落子,無悔啊
第二卷 畫屏煙冷角聲寒 第二十章 有性格的馬
第二十章 有性格的馬
京城城牆外,月色下,疏影冷清,照出兩人相擁的身影。
蘇雲卿全身冰冷,竟然情不自禁地顫抖。六月的夜晚並不涼,她卻四肢冰涼,牙關不住地上下打架。
“雲卿,蘇雲卿”蕭律狠狠地扶住她的肩頭,命令她醒過來。
蘇雲卿哆嗦著,只會重複一句話:“帶我走。”語氣中隱隱有了哭腔,顧盼明媚的眼睛沒有了焦點,只剩下一片茫然。
蕭律沉默了一下,解下披風將她緊緊裹住,抱起蘇雲卿:“我帶你走。”他吹了一聲口哨,清響嘹亮,在寂靜的夜裡傳得格外遙遠。
不多久,一匹黑色的駿馬得得踏著小步出現在城門外,它刨了刨馬蹄,溫順地站在主人面前。
蕭律抱著蘇雲卿上了馬。
逐日是西漠崑崙山下的神馬,日行千里不在話下。此時雖然負了兩個人,依然蹄風健穩,撒了歡地往前跑。
蘇雲卿呼吸逐漸平穩起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眼睫濡溼,幾點如水鑽般耀眼的露珠沾在睫毛上,雙眉始終蹙起,夢裡依然是抽噎著,小嘴半張開,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蕭律輕輕一嘆,拇指在她的眉間劃過,入手細膩如瓷。忍不住觸上她的臉龐、瓊鼻、嘴唇,流連忘返。
她的下唇有幾個齒印,咬得狠了,見了血,看起來又紅又腫,卻是更加飽滿誘人,像一顆鮮紅欲滴的櫻桃。
心底微微閃過一絲不忍。她原本是一隻自由自在的山雀,假如被關進了金絲牢籠中,是否會恨他?
可是,蘇雲卿,是你先惹我的,卻在攪亂一汪寒潭之後打算逃之夭夭,真是……可惡又任性的小狐狸。
就算恨,我也不想放手,不願放手,至死不休。
蘇雲卿的睫毛動了動,感覺身體在顛簸,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去了。唯有身後是所有冰冷中的最後溫暖,她忍不住貪戀地縮了縮。
夜風打在臉上,冰冷而潮溼,霧氣沾溼了頭髮,溼漉漉,涼颼颼。所有的印象都被大腦遲鈍地回憶起,一幕幕,光影重現,直至頭痛欲裂。
她忍不住呻吟地低叫了起來:“蕭律,快停下,我要吐了。”
聽過有暈車暈船的說法,原來她還暈馬。
蕭律橫眉睨她,也只能拉住韁繩停在原地。“下去”蕭律抓住她,幾乎是狠狠地扔下去。
蘇雲卿勉強站住,彎下腰乾嘔了幾聲,只吐出一些黃水。她雖然酒量不錯,但一個晚上喝的全是陳年舊釀,別的什麼也沒有吃下,最是傷胃。在馬上一顛,難受勁就泛起來了。
蕭律也跳下馬,遞了一張雪白的手帕給她。蘇雲卿訕訕地接過,擦了擦嘴,見手帕弄髒了沒敢還過去。
兩個人站了一會,氣氛有些尷尬。蕭律頓了頓,問道:“還難受嗎?”聲音難得的柔和了幾分,一汪寒潭柔如春波,不經意間撥動人心。
蘇雲卿搖了搖頭,有些赧然:“那個……謝謝啊,今天麻煩你了。”
蕭律沉默了一下,卻不知為何心裡變得煩躁起來,語氣有了一絲嘲諷:“何必客氣,只是靖容公主很快就會是本王的正妃,本王不希望你下次為了別人醉酒。”他眼睛幽深莫名,一眨不眨地盯著蘇雲卿的臉看。
蘇雲卿啞然,又有幾分氣惱幾分好笑。人還沒有過門,就管到她頭上了?不過畢竟被夜風一吹清醒了很多,這種話再也不敢講出口,只是低下頭抱著幾分試探地問:“如果我說求你解除婚約,可不可以?”
蕭律聽後一怔,氣極反笑,森然盯著她:“蘇、雲、卿”幾乎要將其剝皮抽髓。這種話她居然講得出口
蘇雲卿被他的怒氣籠罩,罕見地沒有畏懼,只是茫然地盯著自己的鞋子,喃喃道:“就算沒有真心沒有感情只是政治聯姻也無所謂嗎?我已經答應了你絕對不把我知道的東西說出來,為什麼不相信我?或許我的存在真的對你造成了威脅……換成是我,我也不敢放任不能控制的人在掌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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