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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卿笑了笑,幾分薄,幾分涼,幽幽蕩蕩:“四哥。”
蘇珏橫了一眼細君,細君知趣地退下,只留下兩人在廊下相對。
等細君走遠,蘇珏開口:“父皇下旨,我明日趕赴封城,會帶雲卓和方懷一起走。”
蘇雲卿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直覺地點頭:“哦。”最近西北動盪,蘇珏過去應該是平叛戰亂,只是為什麼皇上居然能放他離京?她呆呆地想道。
蘇珏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暗生積火,冷冷地盯著她諷刺道:“還真是多謝你了,還有我未來的好妹夫,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這麼快重握兵權回到封州。”
蘇雲卿被他的話堵得一滯,只好裝作聽不懂,微微一笑道:“那是好事啊,十一在這裡恭喜四殿下了,預祝四殿下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蘇珏怒不可止,握緊拳頭差點想失手打她,忍了很久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蘇雲卿,沒想到你這麼狠的心”語氣裡是濃濃的怨恨。
蘇雲卿只問沒做錯什麼,可一回到京城她和蘇珏的關係就一直處於僵冷狀態,這其中雖然她有幾分刻意,但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蘇雲卿不由皺了皺眉,也動了幾分氣:“麻煩四殿下把話說清楚,好讓雲卿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四殿下如此動怒?”
蘇珏雙眼盯著她,像要透過她的臉看穿她的心思:“虞照在前線吃了敗仗,平西元帥張勁連失兩鎮,戰退五十里。”
蘇雲卿倒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地反問:“戰敗?”
蘇珏冷笑:“常聽人誇十一皇妹心思縝密聰明果決,果然名副其實我這才算領教了。你在封城也有時日,沒想到說舍就舍,一點也不顧念舊情,難道南翌邊境安危,百姓生死存亡在你心裡的地位就那麼低嗎?虧你還是皇室公主,以守護子民為重,蘇雲卿,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配嗎?十幾年的家國榮辱,你學到哪裡去了?”
蘇雲卿被他一聲聲的逼問緊得喘不過氣來,只能靠著牆張著嘴呼吸,呼進去的空氣如刀,把肺都割得支離破碎。她的心沉入谷底,慢慢地道:“你說什麼?”一字一句心如刀絞。
“難道不都是你安排的嗎?”蘇珏嘴角一絲嘲諷的笑。難道不是她暗中讓虞照戰敗,讓張勁得咎,這樣才能逼得皇上重委重任返回封州?她為了權力,居然連什麼都不顧了
蘇雲卿臉色陰沉,陰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她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解釋,扭頭就走。
她從來不是個不識輕重的人,她也不是個冷血殘酷的人,幾千裡河山,成千上萬人的生命,她不會隨便當成籌碼。蘇珏,你太小看我了。
回到公主府,看到小五穿戴兵甲,配好纓槍,整裝待發。
方懷見她回來,眼前一亮,高興地叫道:“頭。”整個人明亮活潑,散發出年輕的朝氣。
蘇雲卿腳步停頓,淡淡點頭。
“頭,你不高興啊?”方懷小心翼翼地問道。她的臉色佈滿黑氣,周身溫度比平時不知低了多少,一看就是被人招惹過的樣子。
蘇雲卿撩起眼皮瞅他,陰森森地笑:“你哪裡看我不高興了?我高、興、得、很”
我哪裡都看您不高興,方懷腹誹,這話卻打死都不敢說,只好搜腸刮肚找詞:“其實我覺得燕王殿下武功蓋世天資卓絕玉樹臨風器宇軒昂,配您還是挺好的。”
他不提蕭律還好,他一提蕭律,蘇雲卿立刻炸毛,把這幾天積壓的火氣統統發洩出來:“老子嫁誰關你屁事啊?有這麼多功夫去管閒事,還不如趕緊滾得去封城。省的老子看你們一個個心裡揪得疼”她說著說著,想到雲卓和方懷明天就要走了,嗓子一哽,沒罵下去。
方懷撞在她的炮口上無辜當了炮灰,只好摸摸鼻子筆直站著扮委屈狀。
蘇雲卿沉默了一會,揮揮手,無力地道:“收拾收拾,帶軍師和兄弟們去四殿下那裡報到。”
方懷一驚,忙問:“頭,你這樣就趕我們走啦?”
蘇雲卿仰天無語,糾結了很久才瞪著方懷看白痴一樣看他:“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啊?是不是還需要我擺幾桌筵席好吃好喝完再親自送你們走?”
方懷訕訕:“不敢不敢。”
蘇雲卿哼了一聲,不敢?不敢才怪呢她心情沉重,懶得和他計較,揮了揮手也不管他們徑直走向自己的臥室。
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黃昏才起來。頂著凌亂的頭髮,睜著惺忪的睡眼,蘇雲卿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問一旁張羅服侍的素綾:“雲卓和方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