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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眺望遠方,淡淡說道:“以為這樣的伎倆可以瞞天過海。就算把這天下攪得天翻地覆,我也要把她找出來。”
蘇雲卿,你惹了我,竟然敢逃。好,很好
寒凜關口,無數羈留商旅。
蘇雲卿頭戴低沿氈帽,換了人皮面具,扮作普通走關商人待在客棧一樓,上一碟花生米,一壺黃酒,一喝就是一個下午。
耳中聽得隔壁方桌有人議論:“這是怎麼回事?寒凜關十幾年沒關過,這幾天關門一直緊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我家老婆孩子還指望我這一趟去西漠掙幾個銀錢好回家過年呢”
“老弟你是這幾天才到的吧?你算是走運的,我們已經來了十幾天了,恰巧我到的那天關了城門,到今天也沒有開過。我和人約好日子交割貨物,西漠的客商沒有等到,到時估計要交不少違約金,真是晦氣”
又有人道:“我看關口貼了一個告示,說曜城有一批土匪打劫,逃竄到關口,所以緊閉城門不許任何人出關。附近的關卡也都關上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重新開關。”
“我從盛京來,聽上面訊息是嫁過來的南翌靖容公主被劫,不知所終。嘿嘿,燕王殿下一怒之下,親自出兵剿滅了邊界附近十二山頭的所有山大王。合該他們倒黴,打劫誰不好偏偏打劫燕王的王妃,也算是為老百姓除惡了”
“真的假的?”
……
蘇雲卿夾著花生米的筷子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嘴裡塞,權當聽故事而已。
“這位公子,能否和你拼個桌?”一個剽悍的髯虯劍客將劍往桌上一擺,大聲說道。他形象雖然大大咧咧,但語氣還算誠懇,而且雙眼明亮有神,不像為非作歹之人。蘇雲卿環顧四周,只有她這桌空著,便遲疑地點點頭。
那人一拱手:“多謝”
沒多久,蘇雲卿的一碟花生米見了底。蘇雲卿喝乾最後一口酒,稍稍點頭,示意對面的髯虯客自便,她提著步子上了自己的房間。
沒想到來到寒凜關也能遇到洛家的暗探。蘇雲卿捏著手中的紙團是剛剛和她同桌的髯虯客給的,她微微皺眉,展開紙團。
上面只有簡單的五個字,她能認出是洛謙玉的親手筆跡:婉妃歿,速歸。
“砰”地一聲,在她旁邊的木架銅盆倒下,銅聲鏗然,水花四濺。蘇雲卿的心也如銅盆一樣重重地摔下,支離破碎。
蘇雲卿不敢置信地再次掃過紙條,依然是五個清新雋永的小楷,咧著嘴惡意地朝她笑。如晴天霹靂般,把她的頭腦炸得一片空白。
她的孃親……
她甚至不敢想到那個字,她怎麼敢相信,一個月前她的孃親送她出嫁,從此就是生離死別。鼻端還有那縷淡淡的茉莉清香,可竟然已經天人永隔?
不會的。
不會的。
不會的,一定是洛狐狸和她開玩笑的。
她哆哆嗦嗦地抱成一團,就算是這樣,也抵擋不住從骨子裡傳來的冷意。紙條輕飄飄落在地上,無言哽咽。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她捂住嘴,萬箭攢心地疼,終於失聲痛哭。
怎麼可能,明明是她的手中沾滿鮮血,卻讓她的孃親為她償這筆債?
洛謙玉,你答應過要好好保護我孃親的啊你答應過的啊你怎麼能在轉眼之間,就讓我再也看不到我娘了呢?
她死死地咬著唇,一縷鮮血湧出,很快嚐到鐵鏽一樣的血腥味,然而她的眼睛迸出火焰一樣明亮的光芒。
她不信她要回去看她的孃親。
這只是洛謙玉騙她的。她不信,她的孃親還安安好好地坐在燈下,用銀剪撥亮燈火,低頭為她在帕子上繡出朵朵晚香玉。
蘇雲卿攥著紙條,渾渾噩噩踏出門檻。
腳步輕飄飄地踩在樓梯上,迎面端著茶水的小二來不及躲閃,和她撞了個滿懷,銅壺裡滾燙的茶水全撒在她身上。“對不住啊對不住客官,您的衣衫溼了,回房換一件吧?”小二趕緊彎腰賠不是。
蘇雲卿只是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繼續下樓梯。
一樓的茶客依然喧囂地吵鬧,蘇雲卿只能看清他們嘴巴一張一合,所有的聲音湧入耳朵,聽不清到底說的是什麼,聲音飄渺難辨,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蘇雲卿神情恍惚,安靜地穿過大廳,安靜地走出客棧。她一走,那位髯虯大漢也立刻提刀走了出去,臨走前在桌子上丟了二錢銀子。
第二卷 畫屏煙冷角聲寒 第二十九章 靈堂
第二十九章 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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