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2/4 頁)
猛烈地擷取那點點救命氧氣。
唇齒相依,不知誰的舌撬開誰的齒,長驅直入。
……
不知過了多久,水嘩啦響起,兩人氣喘吁吁鑽出水面,空氣裡瀰漫著清冽綿長的芳香,似乎是某種草木散發出來的。
蘇雲卿臉色緋紅,心頭巨跳,胸口起伏不定。饒是她平日臉皮比城牆厚,這時也恨不得有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她抬頭小心地看了一眼蕭律,似乎他的臉也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不但如此,連耳根子也染了一層豔色,唇線緊抿,不知是懊惱還是氣憤,活像一個受欺負的小媳婦。
天,好萌的妖孽蘇雲卿心理平衡了,腦線路一個短路,話衝出口:“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臉上的紅暈迅速褪下,蕭律眯起眼眸寒著聲音:“放肆”他深居高位,積威之下,倒真能唬住人。
蘇雲卿嚇得心臟跳了跳,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兩人各懷心思,從水裡走出來。山風一吹,蘇雲卿凍得牙齒格格撞擊,五臟六腑都快要結成冰。“誒……妖……那個蕭律,你會不會鑽木取火?”
蕭律看了她一眼,眼光迅速地轉過去,低著頭沒有說話。
————
兩人逆流溯洄,尋了一個隱蔽的背風口,點著乾燥的松針。
火光騰起,浮起嫋嫋青煙,松脂燃著的味道很好聞,散發出獨特的松香。
感謝聖母瑪利亞,偉大的妖孽隨身帶著火折,擺脫原始時期古老的取火方法。她總算覺得老天稍微開了那麼一點眼了,繼跳崖跳河之後,沒讓她再凍死荒山。
她雙手解開釦子,渾身冷得瑟瑟發抖,幾乎整個人都要投進火堆裡,突然想起來抬眼看蕭律,他只是很安靜地閉著眼坐在一旁,火光印得白玉一樣的臉豔豔灼目。柔順的髮絲披在肩上,像一匹潤滑的緞子。狹長的墨眸闔起,又密又長的睫毛彎起,像一對蝴蝶翅膀一樣安靜地斂上翅膀,少了平日的銳利冰冷。
蘇雲卿有些羞赧:“喂,我要把外衣脫了烤,你能不能轉過去?”
蕭律依舊靜靜地坐著,無動於衷。
她又重複了一遍,不見動靜,終於察覺不對勁,推了一下蕭律:“喂。”
蕭律直直地倒下去,蘇雲卿嚇了一跳,探手去查他的鼻息。還好,還好,人沒死。
但是他渾身燙得像個火爐,呼吸渾濁厚重,脈搏跳得又快又急,顯然是發起了高燒。
蘇雲卿攤開沾染鮮血的雙手,惆悵地看著躺著的那個多愁多病身, 含淚仰天大嘆。他祖宗的,你這是要絕我後路啊?
人生就是一系列喝涼水塞牙的鬧心構成的杯具,或者是吃泡麵少調料的糾結制造的洗具。
醫者父母心,她好歹跟著神醫學了幾年,算是個半吊子大夫吧?現在擺在她面前的不是救或者不救,而是脫還是不脫?
最後,她一鼓作氣,手哆哆嗦嗦解開蕭律的衣裳。
胸口肌膚細膩似瓷,由於長年沒有見到陽光更顯瑩瑩如白玉。再往下,兩點茱萸露了出來,六塊緊實的腹肌隱隱可見,寬肩窄臀細腰,蘇雲卿看得幾乎要噴鼻血,TNND身材真好,蘇雲卿忙仰天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才平靜下來給他看傷。
看到傷口時,蘇雲卿才嘶地心裡拔涼拔涼。右肩血肉模糊,已經不能算是胳膊了。傷口慘白的肉翻滾,像咧著嘴獰笑的惡魔。再往後面,大大小小的疤痕,有刀砍、箭口、槍刺大小不一的舊傷,後背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
蘇雲卿唏噓不已,他十二歲入軍營,能取得今日的赫赫威名,背後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慘痛?
蘇雲卿小心地解開早已發黑的布帶,那是她不久前才繫上的,被水浸泡,血色也不見淡。應該是走這一段路時又大量流血吧?蘇雲卿搖搖頭,蕭律性格堅韌好強,他自尊心這麼強的人怎麼會在別人面前袒露傷口。想著她又邪惡地彎起唇角:活該,誰叫你死撐著
傷口被水泡得發白,可是血還是不斷地湧出,她撕下裙角,擰乾水,勉強給他擦淨傷口。
冬天草木枯萎,蘇雲卿在四周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可以止血的藥材,不禁暗暗發愁。高燒加出血不止,再拖下去就要沒命了。
止血、止血、止血,她突然靈光一閃,腦海浮現曾經抄過的一本醫書上寫過,燒焦的頭髮也叫烏餘,可入藥,有止血功效。
手起劍落,水墨黑亮的頭髮被她割去一片,反正這麼長的頭髮也是礙事,蘇雲卿原本及臀的烏髮頓時短了一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