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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扒皮啊……”不知道誰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在安靜的軍帳中格外出眾。
蘇雲卿聽得真切,反而被氣樂了:“行啊,連周扒皮都知道了,能耐啊你你倒是去街上找一個像我這麼善良給你們送藥的周扒皮來啊?”
所有人被她這句話逗得吭哧吭哧憋著氣笑,連雲卓也不禁莞爾。蘇雲卿自己想了想,也撐不住笑了。
臘月寒風越冷,在漫天冬雪中,西北迎來了又一個除夕。
蘇雲卿依舊捂著暖皮裘,圍著狐尾圍脖,哆哆嗦嗦地躲在帳子中不肯出去。
外邊士兵忙忙碌碌殺年豬、放炮仗,軍中一切從簡,但這熱鬧的氣氛多少有了點過年的感覺。
硝煙漫漫,她一個人獨坐爐邊,想起宮裡的秦婉如,微微有些低落。
往常她和素綾一起換桃符,貼窗紙,擺果碟,簌玉宮的宮女小太監們把大紅的燈籠掛得到處都是,整個宮裡瀰漫著喜氣洋洋的笑臉。
“這碗藥你喝了罷。”一道淡淡的聲音在身後傳來,身形頎長的男子手上託著一碗棕黑色的藥汁。
“四哥。”蘇雲卿回頭,笑嘻嘻壓下心頭的落寞,聞著藥香,她抽了抽鼻翼,討好道:“四哥,我都快好了,今天就不喝這藥行嗎?”
蘇珏看了她一眼,斷然拒絕道:“不行。”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蘇雲卿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不行就不行嘛”
咕咚咕咚把藥一股腦喝光了。苦得舌根都麻了,呼哧呼哧吐著舌頭哈氣。
蘇珏一向對著她波瀾無動的臉也不禁動容了,像一池融化的春水微微盪漾,他遞過蜜餞,冷淡地說了一個字:“吃。”
蘇雲卿臉色浮起古怪的神情,眨了眨眼好奇的看著蘇珏問道:“四哥你在關心我嗎?”
天真無邪的眼睛看得蘇珏心虛地別過頭,他臉色一肅,丟下蜜餞冷冷說道:“誰管你死活?”剛剛融化的春水又凍上了。
蘇雲卿笑嘻嘻地拈起一片桃脯,入口甜膩香軟,嚥下喉的時候卻有一絲酸,有一絲苦。
有個人說了一句話,那個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但他說的話很有哲理:在江湖上混,欠下的遲早要換回來。她欠下的,什麼時候才還得起呢?
晚間蘇雲卿與幾位參將帶上美酒走訪每個軍帳慰勞將士,她平日與下面底層士兵關係很好,嘻嘻鬧鬧很少端架子,有些膽大計程車兵直接端著酒碗向她敬酒,蘇雲卿都來者不拒,看得旁邊幾位參將心驚肉跳,開口欲言,
蘇雲卿秀眉一橫,把幾人嘴邊的話都憋回肚子裡。
軍中對酒禁十分嚴格,難得碰到重大節日才能喝酒,即使是逢年過節,每個軍營也只能分到兩小罈美酒。不過饒是如此,也讓不少人大犒酒蟲欣喜不已。
她臉不改色喝了十幾碗酒水,引得所有人大呼叫好,有蘇珏部下統領計程車兵打算過來拼酒,看她這架勢都面色發黃一個個不敢開口,大是長了風雲騎的臉。
蘇雲卿酒興大起,接連喝了二十多碗毫無醉態,到最後越喝雙眼越亮,最後水灩灩亮得驚人,雲卓才察覺到不對勁,讓王可瞅準時機找她出去。
雲卿穩穩地走出來,一出軍帳,立刻雙腿跪倒軟成一團泥。
“小四誒……”她跌倒在雪地裡,揉著額頭呻吟:“快扶本帥一把。”被雪一冰,她倒是清醒了不少。
王可不得不撈她起來,卻是不住地嘟囔:“說你不能喝酒,還偏偏逞英雄喝那麼多,現在好了,真應該醉死你活該”
他突然停住了嘮叨,疑問道:“頭,你的衣袖怎麼溼了?”
蘇雲卿斜橫了他一眼,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慢慢起身:“大驚小怪做什麼?我用內力把酒精逼出來的。”要不然喝這麼多,當她真是千杯不醉嗎?
“頭,你沒事吧?”說話間幾位參將都走出來了,關切地問道。
趙小庭齜著一口雪白的牙齒,不敢置信地說道:“書生說你喝醉了,我還不相信,沒想到頭你真不清醒了”聽他的口氣頗有些幸災樂禍。
蘇雲卿左手搭在王可手臂上,右邊有丁時捷扶著,有氣無力:“誰說我不清醒了?趙小三你說話注意點”
為了證明自己精神抖擻,她豪氣幹天地衝著大地喊了一句:“走,咱再去喝酒,今兒個頭高興”
趙小庭搖頭,疑惑地對旁邊的虞照說道:“老大,高興也不是這麼回事吧?我覺得頭他在藉機撒酒瘋”
虞照沒有說話,倒是方懷摸著下巴肯定地開口:“我覺得不像,頭他應該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