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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卿看了看兩個盆,又見他一直為自己打著扇,額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不由心裡一暖,主動用帕子為他擦乾汗水:“謝謝你,龍揚。都為我打了這麼久的扇子,歇會吧。”
龍揚抓著她的手,傻呵呵的笑:“雲卿。”
蘇雲卿白了他一眼,無奈道:“說”
“雲卿。”龍揚再次叫了一句。
蘇雲卿抽開手,拈了一顆葡萄,細細品嚐甘美的汁液滑過喉嚨,沒有理他。
龍揚掰過她的身子,認真又執拗地說道:“雲卿,我娘說,只有媳婦才會給自己的相公擦汗。”眼神中隱隱有著某種期待和歡喜。
蘇雲卿嘴裡的葡萄毫無形象地噴了出來。龍夫人,您這是怎麼教導您家兒子的?
“你母親說錯了”她斷然地下結論,連草稿也不打。“要麼就是你記錯了”
龍揚迷茫地撓了撓頭,睜大了眼睛:“真的嗎?那我回去問問我娘。”
蘇雲卿滿頭黑線。她剛剛的動作細論起來確實於禮不合,不過她和龍揚自小長大親密慣了,當時只是把他當做親人哥哥之類出於關心而已,絕對沒有別的意思。要是龍揚這一問,那豈不是人人皆知?
“不許問”蘇雲卿強硬地嚷道。這個傻蛋,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她的名節算徹底毀了。
龍揚不解:“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蘇雲卿又氣又惱:“我說不許去就是不許去”她轉了轉眼珠子,放柔了語氣:“我陪你去星月樓吃飯吧,你不許問你母親這個問題,這是我們之間親密的事,不能隨便讓別人知道。”
龍揚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然後眼巴巴地看著蘇雲卿:“雲卿,那你能不能再對我親密一回?”
蘇雲卿氣結,一張帕子甩到他臉上。“給我滾”
眼見時日一天天逼近,終於在六月初一,黃道吉日,迎來了蘇雲卿的及笄禮。
她一大早沒吃飯被人從床上拉起來,裝扮了兩個時辰,終於渾渾噩噩入了太廟。又頂著太陽暴曬,頭戴了起碼有一斤的黃金明珠,臉上堆笑應對每一位來人,幾乎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站了一天,腿也酸了,餓過了勁頭,直到晚上宮宴結束,她連鞋都沒脫,把頭上的東西一扒拉,拖著疲憊的身體跌跌撞撞撲倒在床上。
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好在一生只有這麼一次,忍忍也就過了。
唯一令她滿意的是收到了無數奇珍異寶,蘇雲卿這陣子風頭正盛,好不容易能逮著機會給皇上面前最得寵的公主送禮,誰還不往死裡拍馬屁?什麼西海半丈高的珊瑚,南山極品玲瓏血玉,白齊嶺的千年老山參,實在沒底的送上純金麒麟一對,真金白銀總是沒有錯的。各大臣花樣百出,奇巧跌起,爭富鬥貴,銀子送的毫不手軟,倒是讓素綾等人點禮點的手軟。
蘇雲卿躺在床上,抓了一把鴿蛋大的南珠玩,一邊聽著素綾報禮單。
太子哥哥送的是幾本前朝奇珍孤本,很投她臨摹抒發的興致。龍揚的禮物十分特別,硬是在她生日這天送了一把匕首,名頭不弱於她在蕭律那裡看到的後來落於南韶音手中的“秋水匕”,名字叫做“繾綣”。
這名字很溫柔,讓她聯想到那種能讓人死得無聲無息的毒藥。朱衣撅嘴不樂:“驃騎將軍也真是的,難到不知道兵器主殺伐,不宜當做慶生賀禮嗎?”
蘇雲卿搖頭大笑:“龍揚喜歡的就是到刀槍劍棍,你要他找別的禮物來就更讓他為難了,再說這件兵器也是千年利刃,難得的寶貝,江湖上想要它的人多著呢”
芊芊給她繡了一件山水墨畫屏風,精緻絕倫,巧奪天工,乍看去比手繪的還要傳神生動。洛狐狸送的是一組官窯“雨後初晴”薄胎茶具,在蘇雲卿的強烈要求下,又甩了十張一千兩的“鴻鑫”錢莊銀票。蘇雲卿還撇嘴:“才一萬兩銀子,小氣的洛扒皮、死狐狸”
蘇珏雖和她前日生隙,也送了一把瑤琴,兩壇釀上百年的“醉紅塵”。這琴也倒罷了,真正這酒卻真是對足了她的口味,讓蘇雲卿在軍營裡練出的好酒量有了用武之地。她立刻讓朱衣、綠袖將酒埋入梧桐樹下,等到酒饞的時候好好品飲。
直到對完所有禮單,已經二更天了。燭淚凝幹,蠟炬漸短,蘇雲卿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全對上了嗎?”
素綾低頭勾勾畫畫了一番,推出了一個小木盒,紫檀做的,不重:“公主,還有這個不知是誰送的,也沒有寫下名字,混進禮物中來。”
蘇雲卿揉了揉眉頭,接過問道:“有沒有可能是誰在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