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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我了”蘇雲卿湊過來,好奇地問,確定看不出他臉上有半點惱怒,挫敗地坐在梨花椅上。
“生氣啊……”洛謙玉漫不經心地敷衍,眼不離紙。
蘇雲卿湊上去左看看右看看,認真揣摩他的表情,很久才肯定地說:“看不出來。”
洛謙玉失笑,很配合地問道:“那請問公主要我怎樣做才看得出來?”
蘇雲卿振振有詞:“上燕王府,找回場子,把蕭律和塔古的合約拆散了。”好好的這話說得有那麼幾分棒打鴛鴦的意味。
洛謙玉收好紙團,再次配合:“你陪我一塊去吧。”
什麼時候起洛謙玉對她言聽計從了?蘇雲卿不敢相信,推窗看了看天,太陽還是從東邊升起的,不確定地問:“我們去燕王府?”
洛謙玉微笑:“你不願意就留在四方館吧。”
蘇雲卿立刻叫道:“去就去,誰怕誰?”上門找茬,這麼刺激的事怎麼能少了她?
蕭律看到蘇雲卿和洛謙玉聯袂而來,微有不悅,眼中冷光一閃而過,一個警告的眼神投了過去。蘇雲卿當了他大半個月的侍女,自然能分辨他蕭律的喜怒,只是她有洛狐狸撐腰,只是一挑眉,大大咧咧地坐下來。
洛謙玉不動聲色地擋在蘇雲卿前,眼光瞥過石桌上的棋盤,臉上笑容如沐春風:“王爺好雅興”
蕭律收回目光,從棋簍中拈了一顆棋子:“聽聞洛少主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不知可否與本王對弈一局?”
洛謙玉的玉扇收起,搭在石桌上,頷首微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蘇雲卿糾結地看著棋盤,又糾結地看著洛二少,憑著狐狸和她相差無幾的棋藝,怕是要輸得很難看吧?想到此,她不禁默默地同情了一番。
開局落子,兩方各佔一角,才下了几子,蕭律和洛謙玉布棋的速度都慢下來了,一頓飯功夫之後,兩人都是過了很久才落一子。
蘇雲卿下棋求快求狠,勝也是完勝,敗也是慘敗,在她看來,博弈只是消遣時光的遊戲,若是算計來算計去花這麼久的心思,就失去了原本的意韻了。
說到底,她就是懶,懶得動腦,太費腦筋的東西就不願意碰,所以圍棋是她最不願意玩的遊戲。
洛謙玉一點也沒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相反春風滿面,著實看不出來前些日子還被蕭律暗暗陰了一把的晦氣。
蕭律也盡到賓主之誼,和客人相談甚歡,似乎一年前被眼前之人追殺得極為狼狽從沒有發生過。
兩人明明心生齟齬,面上卻一團和氣,互引為知音,只嘆相見恨晚。只有蘇雲卿被晾在一邊,連插話的份也沒有。
她嘆了一聲,撐著頭暗地裡翻了幾個白眼:兩個虛偽的男人她打了半天的眼神讓洛謙玉回到正題,只是不知狐狸怎麼想的,愣是裝傻扮瞎,沒有領會到蘇雲卿的眼色。
“雲卿,幫我沏壺茶吧,要雨前的凝碧雪痕。”洛謙玉突然笑了笑,手中的玉扇也順勢輕搖。
茶匙茶具倒是應有盡有,但茶餅必須去內堂取,蘇雲卿不滿地咕囔一聲,猶自憤憤不平:“狐狸,別的茶就不能將就嗎?”雖然不滿,還是無可奈何起身沏茶。
蕭律看她起身,倒是冷冷地說道:“從沒見過你這麼乖乖聽話。”
蘇雲卿怎麼會聽不出他語氣裡的嘲諷,眉梢一挑,不軟不硬地回了過去:“王爺沒見過的事還多著呢”
洛謙玉有些無奈,只能苦笑道:“她哪是乖乖聽話?是這壺茶值五十兩銀子,不付錢根本喝不到她親手泡的茶。”洛謙玉和她認識五年,除了蘇雲卿有求於他以外,總共也不過是喝過她四次茶,四次收費都是五十兩,從此他再也不敢喝這種天價茶了。他說這話時,雖然無可奈何,語氣卻流露出一種自然而然的寵溺和熟稔,這讓蕭律不由皺了皺眉。
蘇雲卿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而再自然不過地問:“王爺要不要也來一壺?我打個折,算四十兩好了。”
蕭律的額角不禁跳了跳,生硬地說道:“不用。”似乎他之前低估了他的侍女的賣身價,按這樣算來,她一個月的工作的確值得上一顆避塵珠。
蘇雲卿聳聳肩,下去準備茶水。
亭中兩人落子依然不緊不慢,笑談間針鋒相對風雲變色,當蘇雲卿取來凝碧雪痕時,兩人很有默契地停了聲。
蘇雲卿仔細地分茶溫杯洗壺,一絲也不敢馬虎,不到片刻,一壺棕黃透亮香氣縈繞的凝碧雪痕茶呈了上來。茶葉片片舒展,像舞女滑落的衣袖,靜靜沉在壺底,茶尖呈乳白色,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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