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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的手一點一點垂下,身體一點一點冷下,直到死之前,她還眼睜睜地望著我,眼睜睜地望著我”
蘇雲卿心口劇痛,眼淚刷地衝出眼眶,淚眼朦朧,她蒼白著臉無力地哀求:“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虞照眼睛佈滿血絲,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仇敵,大口大口地喘氣。
蘇雲卿眼睫潮溼,卻是長吸了一口氣,努力逼回眼眶的淚水,聲音比自己想象中的冷靜:“殺親之仇,不共戴天,你記在我身上就好,假如要恨,也應該恨我,因為我是昭家滅族的元兇。”
“我知道你的身份後,也動過將你滅口的心思。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地,還是沒有動手。就當我良心發現吧,或者說你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因為愛才所以不捨得殺你。”
“從決定不殺你的那時起,我就在想,你最大的弱點就是重感情,要牽制住你,唯有施恩是有效的辦法。也許哪一天你得知了真相,看在我對你有知遇之恩的份上,也許會不忍吧?”蘇雲卿唇邊勾起一個妖冶的弧度,眉目淡漠,冷靜而淡然地看著虞照的手緊緊握住長刀。“你看,剛剛我不就賭贏了嗎?”
虞照的手緊緊握住刀口,鮮紅的血噴薄地湧出來,灑滿了一地殷紅,他像困獸一樣絕望地低吼出來,刀身一震,居然在他心神激盪下生生截成兩斷。鮮血汩汩流出,虞照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你……為什麼要……讓我接手風雲騎?”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很澀,很苦。
蘇雲卿默然地看著滴滴答答流下的血液,轉身低嘆:“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你的能力。”
良久,身後那人一言不發低頭撿起斷刃離開軍帳。
一縷月光射到蘇雲卿的臉上,卻見淚痕滿面,泣不成聲。
第二天,她頂著一雙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迷迷糊糊上車。
車廂寬敞舒適,看不出有多名貴,但一幾一木,都雕刻細緻,紋理流暢。榻上墊上柔軟的雪狐狸皮,另有鮫綃圍成的屏風將馬車空間隔出一方頗為隱秘的空間,大概是更衣的地方。
車上書籍、帕子、茶壺、絹扇、美人靠等應有盡有,甚至小几上還擺了幾樣應時瓜果、甜點,用涼水沁著,看起來鮮潤甜脆。
蘇雲卿睏意來襲,一頭紮在軟榻,蒙著手絹又睡過去了。馬車防震功效甚好,也不見顛簸,睡得十分安穩,直到晌午,蘇雲卿才打著哈欠懶懶起身。
眼前有人走動,遞來一方溼巾,蘇雲卿順手接過,道了一聲“謝謝”,又敷在眼睛上。
“到哪了?”蘇雲卿隨口問道。
被問話計程車兵漲著臉,朝旁邊愁眉苦臉地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該不該接話。
屏風後面傳來一聲清咳,那人頓了一下,四平八穩地道:“快出封州了。”
蘇雲卿一愣,立刻把眼上的溼巾扯下,三下五除二踢開屏風,對上那人的眼睛,不由大怒:“雲卓”雲卓端坐在輪椅上,垂下頭沒有吭聲。她又轉過頭,喝道:“方懷,你給我解釋清楚”
方懷乖覺地單膝跪下:“末將方懷奉虞統將之命保護公主回京。”
蘇雲卿忍不住一腳踹過去,這回是真踢到實處,方懷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疼得齜牙咧嘴。蘇雲卿叉腰胡咧咧道:“我說過讓你保護嗎?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給老子趕緊下車滾回營待著去”
方懷忍著疼紋絲不動:“末將方懷奉虞統將之命保護公主回京。”
“保護個屁”她破口罵了過去:“盡給老子添亂我這才離任一天你們就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頭?”
方懷諂媚地端了一杯茶孝敬她:“頭,別生氣啊,這不您都已經卸職了嗎?這個人走茶涼你明白的,我現在在老大手下做事,還指著他發工錢,不能不低頭啊”
蘇雲卿再次踹了過去:“滾蛋,軍餉都在軍師手上呢”
雲卓被點名,揉了揉眉心儘量平穩地道:“統帥讓我到京城處理一批軍資武器,事關重大,我得親自來一趟。”
蘇雲卿一怒蹦的三丈高:“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哄著玩啊?沒見著以前你這麼積極呢?還親自來,夠勞心勞苦的啊”
雲卓點頭嚴肅道:“新統將上任三把火,我理當好好表現。”
蘇雲卿氣得幾乎想連雲卓一塊踹下馬車,她恨恨往馬車壁重重地踢了一腳,一矮身,從馬車上跳下去。
雲卓急得將腦袋鑽出車窗,叫道:“頭,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蘇雲卿輕功運到一半,聽他這麼一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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