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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折服。
不過,“顧簡不比他通滑許多嗎?何況,他是顧右相的幼子,身受寵愛,你舉薦他,不就等於賣了顧相的面子嗎?”蘇雲卿井井有條地分析,突然一拍頭:“對了,忘了你是王爺,根本不需要賣誰面子,不過,我還是覺得人處濁世,不可能一輩子出淤泥而不染,程諾正氣可嘉,誰能保證他坐上京兆尹後變了氣節?何況在這權力中心的京城”
蕭律道:“程諾如君子之竹,絕非輕易變節之人。顧簡長於士族,生來無憂,多些驕縱輕浮,少些堅韌剛強。你說顧簡圓通,崔度又何不是?崔度做了十幾年的京兆尹,相安無事,想必他的手段要比顧簡更了得若換上顧簡,還不如由崔度繼續做下去。”
蘇雲卿心頭一動:“你要整治朝綱風紀?”
蕭律只是挑了挑斜飛入鬢的眉,不言。
蘇雲卿崇拜地看著他,卻是任重而道遠的眼神:“凡貪汙腐敗、勾結黨羽、魚肉百姓、驕奢yin逸、人浮於事……這些腫瘡或大或小歷朝歷代都存在,只要有權、錢、利,就不可避免。而且整頓風氣的令條出來,能做到的也是極少,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能奈他們何?政令不暢陽奉陰違也就罷了,搞不好還會招來一堆利益守護者的責難。”歷史上哪次變革,不是用血的慘重代價換來的?
“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亦往也”他含笑看著蘇雲卿,墨色的雙眸染上一層霧氣:“這不是你們那邊人所說的嗎?”
蘇雲卿挫敗地低頭,提筆謄抄奏摺:“好吧,我承認你很強”她仿蕭律的筆跡抄了一半,手腕痠麻,頓了頓筆心念一動,下意識地在旁邊宣紙上寫下四個字:稍安勿躁。
然後怔怔地看著那四字,慢慢浮起一個柔和的笑容,淺淺的,如一池春水乍吹起漣漪。
蕭律有些不悅,皺起眉頭喝道:“蘇雲卿,你抄完了沒?”
“啊?”蘇雲卿回過神:“哦哦,還沒有,馬上就好。”她把那四個字揉成一團,塞進袖間。
蕭律走了近來, 突然浮起詭異的笑容,狹冷的墨眸直勾勾看著她,微有嘲意:“你收到南翌洛謙玉的來信?”
蘇雲卿一呆,一臉警戒,袖口的紙團藏得更深:“沒有,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律雙手負於身後,墨瞳微眯:“本王倒是收到洛家二公子的傳書。”蘇雲卿發現了一個原則,如果是私下,只要蕭律心情好,就用“我”,若是心情不好,則必是張口閉口“本王”。這倒也不用她費心,要知道蕭律好不好說話,端看他的自稱就可以。
妖孽心情不太爽,蘇雲卿好脾氣地陪小心:“不知那隻狐狸給您的傳的什麼書,說的什麼言?那個……奴婢和他比較熟,幫您參詳參詳。”
蕭律笑了笑,嘴角弧度淺淺:“不用。”
蘇雲卿的笑容凝了一下,幾乎要維持不下。她厚著臉皮求道:“告訴我吧告訴我吧告訴我吧……”不就是想讓我求你嗎?好,我求。
蕭律給伺候高興了,遞給她一封信。
雋秀工整的小楷,是狐狸的筆跡,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話:“數載未見,不知殿下可好?玉不日將出使北煌,盼能與燕王把酒言歡,共成佳話。”
落款是幾天前。
蘇雲卿想笑,生生地忍下,只是嘴角忍不住勾起。“狐狸要過來?他居然要出使北煌”她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心裡卻是鬆了一把勁。
蕭律一瓢冷水潑過:“三國之盟聚於盛寧,西漠使者也要到來。”他的意思蘇雲卿明白,此次西漠在邊陲之戰慘敗而走,怕是對南翌大為仇視,指不定會出什麼意外。
不過,以狐狸的身手能耐,世上能欺負得了他的實在不多。她只要每天好吃好喝等著狐狸來北煌就行。
“隨行還有誰?”蘇雲卿笑盈盈地問,她打心底好奇。四哥就在邊關,大概也會來吧?
“本王不知。”蕭律冷冷拋下兩個字,三緘其口。
這少男的心思啊,就是那海上浪,風口書,說翻臉就翻臉,一點端倪也找不出來。蘇雲卿聳聳肩,腹中暗誹:本王本王,又是本王,公主我還是本宮呢
她到底高估了洛二少,狐狸和她一樣遭遇,入京前生生被遭到劫殺。蘇雲卿扶額尋思:這京城附近的匪徒也忒多了吧,走了一批又來一批,生生不息啊
蘇雲卿翹首以盼,眼巴巴在門口守了一個上午一箇中午,等得蕭宸笑了她三回,兼之無數冷嘲熱諷。蘇雲卿心情好,心心念唸的是洛謙玉,沒空和他吵口。她等到巳時才等到洛謙玉一行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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