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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秀山!你是那程家的人!”王夫人滿臉驚恐,不可置信的向後退去,賈母瞬間臉色亦是臉色蒼白,手微微發抖。
“終於想起來了嗎?看來還是沒有糊塗到無可救藥的地步!賈王氏,你想不到吧!當年被賣做官婢的我,今日卻能夠狠狠的將你踩在腳下了!”程昭媛笑道,卻一滴眼淚流出,滾落腮邊。
當年王夫人因女兒做了貴妃,萬般慫恿著賈母決定修整金陵的祖陵,護大規模以示恩寵,選來選去,卻惟有那浣秀山風水景緻屬上等,而那山卻是金陵中老員外程化福所有,也是想留下蓋家族的墓園,因此始終不同意出讓。即使賈璉拿貴妃的名頭出來,他也無動於衷,因執得很。
王夫人得知後,深恨其不識好歹,居然連娘娘的面子都不給!進宮討得元妃的意思,後連夜送出密信,那賈雨村彼時受賈政推薦任職於金陵,依照密信之意,編造證據,尋了個窩藏朝廷重犯的罪名,害得程家家破人亡,奪了那山,程老員外受刑死在獄中,幾個兒子均被流放,兩個女兒沒為官婢,賈雨村甚至還到獄中嘲笑他們若是早早將山獻給娘娘,又何來這般的遭遇!後巧逢皇上壽誕大慶,二女被送進京中做官家役女,不想一日入宮幫襯之時卻被路過的內務府的許琳看好,雖其父有罪,卻也想法子除了二人的奴藉,書了做些雜役,程家姐妹感恩戴德,認那許琳做了乾爹。
“娘娘!看在阻差陽錯竟成就了娘娘一番富貴的面子上!求娘娘饒了我吧!娘娘開恩……”王夫人蓬頭垢面,不住地磕頭作揖。
“饒你?我還真想過……”程昭媛忽然臉上見了悲傷:“我們姐妹均是那弱技女子,也沒什麼擔當,便是偶爾見了賈元春,亦連大氣都不敢出!本以為數過了日子,就可以出宮去找哥哥團聚了……”落下淚水,輕輕用帕子拭了,“沒想到那賈元春對內務府分配給鳳藻宮的宮發不滿,非說個個不如當今皇后宮裡的,親自跑到內務府選人,硬要走了我那苦命的妹子!不想,一個月後,只因為一個玉鐲,那個狠毒的女人居然命人將我那妹子扔進井中溺死!”說到此不禁氣結,一手撫著胸口,一手緊緊抓住雕花的扶手,描金的護甲深深扎進椅中。
王夫人越聽越心驚,這事情她是知道的,當年元春也是輕描淡寫的告訴了她,只說這內務府實在可惡!連個奴才都調教不好,摔了她最喜歡的鐲子,死都是全家她了!王夫人不但不覺得女兒手狠,還附和她在後宮之中定要很有些手段的,卻沒想到,竟又害了程家的一條人命!
喘息甫定,程昭媛狠狠的相著她:“既如此苦苦相逼!把我一個孤單無依的女子生生逼上了復仇的路!我沒有背景,也沒有家勢,即使得了皇寵也僅能做個貴人!可是我有的是耐心!我要看著你們一個個的悲慘模樣,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摺磨賈元春以抵心頭之恨!”忽而擦乾眼淚又恢復了端莊高貴的樣子,幽幽的笑道:“本宮從一名最低等的雜役宮女做起,後又辛苦成為了皇上寢殿的管事宮女,再做了貴人,最後依附皇后娘娘熬到了現在的昭媛!只有一個目的……我要報復賈家!我要報復你們!我要笑著看你們在我腳下哀號!”
聽見她說到元春,王夫人發瘋一般的又衝過來:“你把我的元春如何了!她也是皇上的人,你不可以私自害她的性命!”
程昭媛微微一笑:“聽你這麼一說,本宮似乎想起來了,今兒心情好,隨便帶來了一個人,可不是就叫賈元春麼!人呢?快帶上來給這位夫人認認!”
一個小監應聲退出,不大一會兒便推搡進來一個人,臉上花紋青黑,看不清下面的顏色,一條黑布裹住了鼻子扁扁的位置,在腦後紮了個結,十指因斷掉而慢慢的萎縮,腳步踉蹌,飄飄忽忽的,一看便是長日裡體力透支所致。
“快點走!幹活乾的慢,走路也走不快嗎?”那個小太監抬腿一腳揣在那人腰上,“撲通”一聲將她踹倒在牢門前。
王夫人剛聽得元春,焦心不已地向外看,卻驚見這般模樣的人摔在她眼前,嚇的大叫滾爬進草堆中,只道有鬼。
“太太?是太太?”那人用兩個手掌夾住欄杆哭喊:“太太!是我啊!我是元春啊!老太太!太太!”
“元春?”王夫從戰戰兢兢的躲在賈母身後露出一隻眼睛辨認著眼前的人,“元春!我苦命的孫女啊!”賈母先認出人業,爬過去隔了欄杆大哭不止。
“知道難受了?知道心疼了?有沒有想過我程家家破人亡之時,你們還在得意的大笑!我妹妹被冰冷井水泡的面目全非之時,這該死的賈元春還躺在她的錦被暖帳中!”程昭媛緩緩站起,咬緊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