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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子的人笑了個夠嗆,嚴景安還說嚴謙:“看什麼,還不快接著?看你妹妹對你多大方,自己捨不得吃都給你了,快拿去吃!”臭小子,就知道欺負妹妹!這回看你還使不使壞了?
嚴謙只得無奈的接了過去,豐姐兒不知道大家都笑什麼,只是還依依不捨的看著那半顆楊梅。最後還是黃愨厚道,把自己手裡那一顆又還給了豐姐兒,豐姐兒這才不盯著嚴謙了。
嚴仁寬回家的時候,也立刻就發現今天家裡喜氣洋洋的,等聽說了緣由之後又給爹孃道了回喜,晚上陪著嚴景安喝了半罈子酒,各自喝的半醉才罷。
第二日早上上課,嚴景安聽完嚴誠和黃愨背昨天的片段,問:“可知我昨日為何只教了這麼一段?”
嚴誠點頭:“孫兒知道。”黃愨卻先愣了一下,想了一想才說:“學生知道。”
“哦?說說。”嚴景安背靠太師椅,望著面前兩個孩子。
嚴誠答:“子夏問政,子曰:‘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是告訴他,為政之事須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否則欲速反而不達。讀書也是同理,祖父昨日只教一章,是想叫我們領會欲速則不達的深意。”
嚴景安不置可否,又看黃愨。黃愨有點緊張,偷偷用中指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然後才答:“學生尋思先生的意思,是不是不只說這一堂課?學海無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完,也須循序漸進。”
“你們能明白這些已經很好,卻不可只領會而不做。讀書最忌的就是隻一味死讀書,而不身體力行。如今你們倆才是打基礎的時候,只須把我日常教的學會、無事時練練字就好。等到了該刻苦的年紀,”說著指了指李俊繁,“再去刻苦也來得及。何必小小年紀就這樣熬,倒把身體熬壞了!”
嚴誠和黃愨聽了這一番教誨都有些羞赧,低下了頭。嚴景安又說:“你們知道上進是好事,只是須得分清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況且有許多道理都不只在書本上,還在我們日常瑣事中,慢慢學習慢慢領會,不要急。”說完叫他們倆回去坐下,開始上今天的課。
正房裡劉氏正在跟範氏一起合計嚴景安壽宴的事,嚴家本地的親戚不少,同族的如鐵瓶巷嚴仁舉一家,姻親如王家、莫家,再有曲家兩房。故舊如李澤這樣的同窗舊友,還有一些嚴景安早年求學時相交的故交,再加上書院裡的先生和家塾的毛老先生,算起來人還不少。
這還不算江蘇地面上的大小官員。嚴景安入朝這麼多年,同鄉同年等等,有過交際的也不少。遠的也就罷了,像江寧、陽湖、秀州這三地,離平江不過一兩個時辰的路程,有一些就不得不下帖子請一請。來不來是人家的事,若是自家不請,卻不免顯得失禮。
何況嚴景安回來這兩個多月,這些人也有不少或致信慰問、或親自來訪的。只是他回鄉之後為了免除麻煩,有意減少了許多應酬往來,這才過起了半隱居的日子而已。但此次是五十壽辰,既然做壽,若不請這些人就不好了。
於是每日裡下了課,嚴景安少了許多帶著孩子玩的時間,自己關在書房裡研究請誰的問題。他自己思量了兩日,還是覺得很難取捨,主要還是覺得自己家裡地方窄,不怕這些人不來,只怕人來了沒地方招待。可請了這個又不能不請那個,實在煩惱得緊。
這一日下了課乾脆和李俊繁一起去了李家,想要找李澤幫他參詳參詳。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會稍晚點更新,大概下午1點吧
我怎麼覺得月榜就像是夸父追的那個太陽呢,總是眼看就追上了,又被落下一截~(》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