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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此時卻有些清醒過來,扶著侍書起來,“你一向不是這種人,為什麼?”
劉媽沒有辯白,只是走過去吧馮寧從地上拉起來,又甩了她一巴掌。
“你到底想幹什麼,想以下犯上嗎?”泥人也有三分性子,馮寧忍無可忍地還了劉媽一巴掌。
侍棋和侍畫怕劉媽發火,又拿馮寧出氣,都擋在馮寧的面前,對劉媽怒目而視。山洞裡的其他人亦是狠狠地瞪著劉媽,她們都痛恨落井下石的小人。只有一旁的王氏和侍書似乎如有所思。
出乎意料,劉媽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小姐你終於恢復生氣了。我認識的小姐是不會這麼沒有生氣的。”
馮寧剎那間明白了劉媽的苦心,她很感激劉媽,但是她依然對未來沒有希望。
劉媽知道馮寧還沒想開,她拉起馮寧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沒有像小姐一樣讀過那麼多書,但我一直認定一個道理,好死不如賴活,這世上總有東西讓人值得活下來。”
是啊,劉媽受過很多苦,她都熬過來了。自己兩世為人,看了那麼多的書,卻不如一個山野村婦又見識。
“小姐,你千萬不能死啊,不然我們怎麼辦,侍琴在天之靈也不會同意的。”侍棋她們也反應過來,紛紛圍在馮寧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勸道。
馮寧從淪落為奴開始第一次感到無比的溫暖,自己還有那麼多關心的人,還有骨肉情深的兄長,還有慈母在上,怎可輕言死亡呢。
命運是很強大,可是不管掙不掙得過,一點都不掙扎的屈服,恐怕到了九泉之下無顏再見爹爹的面了吧。
“知道了,我會好好活著,我將來會比任何人活的都好。”馮寧這麼多天來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劉媽,謝謝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好。”王氏向劉媽衷心道謝。
“老奴才不該擅自冒犯夫人和小姐。”劉媽連忙欠身請罪。
“沒事,你都是為了我們好。”王氏絲毫不介意。
劉媽放下心來,繼續說道:“老奴還有一些心裡話不得不對夫人說。”
“你儘管說,這一路都還要仰仗於你。”
“夫人你現在是小姐最後的支柱了,只有你自己堅持住,才能給小姐勇氣啊。如果你自己軟弱得話,小姐又怎麼辦呢?”劉媽的語氣有些激動。
“可是,我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我怕我撐不住,我怕我不夠堅強。”王氏忍不住道出心中的害怕。
“你會撐住的,女人只要過了自己這一關什麼都闖得過去。母親為了自己得孩子什麼都撐得下去!”劉媽堅定地說。
“母親啊!”王氏呆呆地念著,慢慢地滿是悲傷得眼神變得清澈和堅定,“我怎可忘了自己是母親呢!無論怎樣我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娘,你幫我挑一下水泡,不然明天走不了路就慘了。”這時馮寧走過來對王氏說道。
王氏連忙拉著馮寧坐下,脫去她的鞋襪又忍不住哭了起來。以前白玉雕成一般的雙腳,現在卻通紅通紅的,破泡的皺皮滿腳都是,還有許多沒破的血泡。
“寧兒,忍忍痛,一會就好。”王氏一邊流淚,一邊從頭上取下銀簮,為馮寧挑破血泡。銀簮尖端較粗,馮寧疼得發抖。
王氏見女兒痛得全身顫抖,又一聲不吭,越發心疼女兒,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馮寧輕輕地拭去王氏的眼淚:“娘,不要哭了,我沒事。我們都要學會堅強不是嗎。人都是一邊受傷一邊學著堅強的!”
王氏看著女兒咽哽地發不出一點聲音,只是連連點頭。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流淚,從今以後自己要比任何人都堅強,要好好地保護女兒!
受辱
從那天開始風雪就沒有停過。
馮氏眾囚徒的隊伍在兇惡的鮮卑士兵的押送下也只能一直迎著風雪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開始的兩天,馮寧尚能咬著牙支撐。但她畢竟年幼體弱,到了第三天走路已是十分困難,全憑著一股不服輸的意氣支援著。
可是體力終究是要消耗盡了,眼看著就要倒下了。馮寧拼命地想站直身體,因為一旦倒下,就無疑會變成第二個侍琴。但是天不遂人願,身體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滑去,馮寧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扶住了她,馮寧轉頭看去,卻是王氏用自己未被綁住的手臂支撐起她。馮寧突然覺得眼眶熱熱的,想說些什麼,王氏卻搖搖頭,示意她繼續向前走。
誰言寸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