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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之為利往,可以理解,反正一開始就沒想得到小人的忠誠。倒是師兄夾在兩邊,一定很苦啊吧。
馮家起復,聽哥哥說也找過師兄,可惜只找到他的父親,永昌王的黨羽之一,師兄已不知所終了。
當初還可惜他的不知所終,現在馮寧真是想好好地罵他一句,為何不一直不知所終下去,而是這樣突然以這種方式見面。
爹爹在天上一定很心痛,他鐘愛的弟子變成這樣。她也很難過,當時幾乎當成另一個哥哥,應該是激揚文字,揮斥方遒。本不該是這樣的結局啊!?
對,師兄不該是這樣的結局。她一定要想個法子。
即使已經是閹人了,閹人也有好有壞,也有像王質王遇一樣受人尊重,也有像後來的三寶太監下西洋一樣留芳青史。已師兄的才學一定可以的,既然已經是了,便要面對。畢竟已選擇活著。
“師兄,你要逃避多久。”馮寧走進一步,“我們相處了三年,幾乎日日一起讀書寫字,即使年代久了,我也不會認錯的。”
“不,我不是。”張佑連連搖頭否認。
“是就是,幹嗎不敢承認,還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馮寧有些火了。
“我本來就不是男人。”張佑悽慘地一笑,讓馮寧倍覺心酸。
“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還能算什麼師兄啊。”張佑算是變相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算,你永遠都是。”馮寧堅定地說道。
“是嗎?”張佑搖搖頭,顯然不信。
靜了半響,馮寧突然開口:“師兄知道’西漢文章兩司馬’嗎?”
真男人
“西漢文章兩司馬。這世上誰人不知啊。”張佑無意識地開口,老師一家似乎都很喜歡漢的清麗,自己也在這方面下過苦功的。司馬遷一本史記》,司馬相如幾篇賦文,都名傳千古,合稱西漢文章兩司馬。突然提起這些幹什麼,自己是渺小如螻蟻一般的人,那可是在歷史上都閃耀光芒的人。
“師兄,雖說人們並稱兩司馬。可我只推崇司馬遷,司馬相如雖文采風流,他的為人我不取。”馮寧說道。
“我女孩子一般都喜歡司馬相如,一曲鳳求凰》,與卓文君當壚賣酒,遂成千古美談。”張佑忘了自己的處境,起了好奇心,這世上的女子哪個不想像卓文君一般遇見一個司馬相如。
“千古美談,不如說是司馬相如劫財劫色吧。而且他作為文人太沒有風骨,他一生幾乎都在阿諛奉承中渡過。雖然鮮衣怒馬,風花雪月,但輕於鴻毛。”馮寧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激昂,“我更佩服司馬遷,他說過‘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了重於泰山,他選擇了直言,他選擇了屈辱的宮刑,他選擇了卑賤的活著已寫就史記》。因為他不能“輕於鴻毛”的死,使得“文采不表於後世也”。光耀後世的史記》,就是在這樣的血腥腐臭、“大質已虧”中完成的!司馬遷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活得偉大,可說是歷史上難得的真男人。
“真男人?受了宮刑還算是真男人嗎?”張佑似有所動,喃喃自語。
“算!怎麼不算!不是真男人,敢跟漢武帝唱反調;不是真男人,敢選擇承受所有人的輕賤,屈辱地活著;不是真男人,敢寫就史記》;不是真男人,敢把帝王將相都如實寫出,甚至敢把項羽,呂后都列入世家。後來的漢書》就差了一大等。”馮寧每說一句就向張佑逼近一步,張佑退無可退,只得抬頭看向馮寧。
那眼中悲傷和惋惜瞬間擊中了他,原來在這世上,還有人為他悲傷,為他惋惜。
“我可以嗎?司馬遷這樣的人物。”
“能,一定能!師兄你才華橫溢,一定可以的!人只有自重,他人才會重你。”馮寧誠懇地說道,當初自己要是一見當時的高陽王就卑弓屈膝,恐怕早已被看不起了。
“好吧,我儘量試試。”張佑說道,心結不可能一下子就解開,可能一輩子都會揹負,但至少可以學著活得像個人。
“太好了!”馮寧展顏一笑,她真的很高興。
看著眼前明媚的笑臉,想起以前那個天真活潑的師妹,那個大智若愚的師帝,那個最尊敬的謙謙君子的師父,還有心底最深的愧疚。張佑突然覺得自己最重要的就是在這詭異危險的宮中保護這個小師妹,為了師父的關愛,更為了贖罪!
“師兄,以後你就先在清揚宮任事,找個機會我把你推薦個皇上。”
“不用了,清揚宮就很好。”張佑已經回覆了平靜,馮寧又看見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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