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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衣食無憂,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死上千百次也不夠,我要殺你,隨時可以,可我不想尚一傷心,看在他的份上,我給你一條活路,你這樣的人我太瞭解了,有了第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的,防範於未然,你還是離尚一遠遠的好。”他將筆塞進我僵硬的指尖。
思緒渙散了,眼前發花,我為何會來到這裡,我來這裡做什麼?善淵的臉浮現於我腦海,他在對我微笑,我想抓住他,可他一溜煙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面目可憎披著軍裝的日本豺狼,他們舉著長槍,揮著刺刀,喪心病狂地殺戮著無辜中國同胞們,堆積成山的屍首,血流成河的土地,絕望無助的眼神,撕心裂肺的慘叫夾著毫無人性的嬉笑。淪陷區,萬人坑,昏天暗地的硝煙,無法擺脫的宿命,我的眼淚氾濫成災,一滴滴浸透那白紙黑字。
我終於簽了,我想這對我們是最好的,也是目前我唯一的選擇。影佐光衛很滿意,也很守信,當即命手下放了少康和御文。
他見我失了魂般,反倒安慰我來,“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怎樣,畢竟你肚子裡還懷有我的孫子,你的生活我自會派人料理好。”我推開他落在我肩頭的手,抹去我的眼淚,扶著茶几艱難站起,朝門外走去。
沒走幾步,就見善淵迎面趕來,神色倉皇,顯然是愛德華通知他的。影佐光衛什麼都沒說,將離婚協議書交給善淵,善淵看到我的簽名,面上肌肉抽動,難以置信地盯著我,他的怒氣不言而喻,一言不發地拖我上了車。
回到家裡,他在客廳煩悶地來回踱步,想了許久仍是不解,於是質問我:“你是真心想簽字的嗎?”“是!”“我不信,是他逼你的。”“是我要籤的,我受不了這種夾在中間的痛苦,你又不肯跟我一起走,那就讓我自己走吧。”
“你簽了也沒用,我不同意!”他怒吼著。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說過我不會做商女。”
他猛地起身,不想再多聽一句我的話,走進書房,狠狠地甩上房門,“嘭”地一聲後,萬籟俱寂,世上彷佛就剩我一人了。我移著沉重的步子,回到我和善淵的房間,輕輕掩上門,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懸掛床頭的大幅結婚照上,傻傻兩個人,笑的多甜,尤其是我,居然完全沒有看出善淵眼裡的沉重。枕邊懶散地躺著我為善淵編織的圍巾,差一點就完成了。之前豪言壯語地說要織一件美美的溫暖牌毛衣給他,當時他就戲謔我說,肯定完成不了,他真的瞭解我,我那三腳貓的功夫頂多也就只會織條難看的圍巾,但是我的善淵是不會嫌棄的,他一直對我那麼遷就,那麼容忍,可是這最關鍵的一次,他卻無法遷就……
我拿起那條圍巾,繼續編著,明天我就要搬出這裡,趁著這僅有的時間,我想把它完成。一邊織,一邊又不爭氣地掉眼淚,滴在交叉的毛線上,我希望能永遠這麼織下去,希望明天永遠不要到來。
一夜未眠,窗外已是魚肚白,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我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來到客廳,他已經坐在那裡,靜靜地等著我。見我提著小藤箱,他很平靜,遞給了我協議書,上面有他的名字,“我想過了,我們暫時分開也好,那樣爸爸不會再為難你,少康也不會再逼你,當然這個只是做給他們看,等局勢安定了,我們再在一起。”他對我們的將來還是自信滿滿,我什麼都沒說,只是把我熬夜織好的圍巾給了他,他突然笑了,搶過我的行李箱,“房子已經幫你安排好了,我送你!”
他替我在日租借找了棟幽靜的小公寓,還尋了個老媽子照顧我的生活起居,為了避他父親的耳目,他說可能有段時間不能來看我,我樂得清淨。
有得必有失,遠離了國仇家恨的紛擾,卻夜夜思念善淵,夜不成寐,他對我太好,我已依賴成習慣。
寧靜地過了半個多月,少康和御文突然又找到了我,我又憂又喜,支開了伺候我的老媽子,幾句客套的寒暄後,御文轉入正題,她頗有些難為情,吞吐著表達了自己的意圖:“我們需要一筆錢!”我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立即起身,到房間把手頭的現錢全拿了出來,遞到她手上,“這些你先拿去!”她並不接那些錢,只是盯著自己的腳,低聲道:“需要很大一筆。”這下輪到我為難了,離開善淵的時候我並沒有帶太多的錢財,只帶了基本生活費和一些日常衣物、首飾。
“你等我一下。”我再次進房,把我的首飾盒抱了出來,放在她面前的桌上,“御文,我只有這麼多了。”
御文嘆了口氣,一臉無奈:“老實跟你說吧,現在國家的形勢很危急,日軍士氣勢如破竹,他們的武器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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