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1/4 頁)
而被喚作圓惠的人則是十八羅漢中的老么,年紀最小,性子也最急躁,一聽師兄說的話立馬攥緊了拳頭,不假思索便吼了回去,“大師兄,你怎麼盡長他人志氣?那惡僧可是抄了咱們的寺殺了咱們的弟兄!就這麼眼睜睜看他大搖大擺走出去,當什麼也沒發生過麼!?你能忍我可忍不住!我去!就算被宰了也比什麼都不做來的痛快!”說著跑向後門。
這時住持已經看完信,見圓惠往外跑,一個點足縱到他前方迎面呼過去一掌,把圓惠扇跌在地上,暴喝道,“不準去!!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誰敢踏出後門一步我就打斷誰的腿!”
住持平時待人和善,對眾弟子也親切有加,就算有人犯了錯誤也總是循循善誘諄諄教誨,從沒紅過臉大過嗓門兒,門人私下都稱他為“活彌勒”,也就是這慣常沒脾氣的人,一旦發起威來才更鎮得住場面。
圓惠被他這麼一吼,雙腿登時釘在地上,其他幾名原本想跟著圓惠一道出寺的弟子也都愣在當場。
圓惠以為住持阻止他們是貪生怕死,心裡說不清有多失望,雖被吼得失了些膽氣,但仍不服地犟著脖子頂撞道,“師傅!做什麼要屈服於那惡僧?咱們要置枉死的兄弟們於何地?與其苟且偷生不如死了算了,留我這副無用之軀還能幹什麼!?”他越說越惱火,越想越窩囊,忍不住出拳往地上猛捶。
住持心裡正煩躁,見他不把手當手,捶得骨節上鮮血直冒,又是惱怒又是心疼,再加上喪門之痛,諸般激烈的情緒交織衝撞,胸口憋著的一股氣越漲越大,他剛張開口想說話,卻哇的一聲先吐了口黑血出來,身子搖搖晃晃看著就要跌倒。
圓真離得最近,忙從後面一把托住他,其他弟子也迅速圍了過來,圓惠看到地上那一灘黑血登時慌了神,結結巴巴道,“師……師傅……您,您中毒了?”想起灰衣僧人掏出的竹筒,猛一拍腦門,“難怪他要叫您喝,我還奇怪咧,倒是師傅,您……您幹啥聽他的?”
住持橫了他一眼,閉眼運氣把毒性壓下去,一旁排行老三的圓妙屈指敲了圓惠一記響頭,湊到他耳邊竊語,“你楞不楞啊你!師傅那會兒要不照著他的話做可不早沒命了,你還問!”
圓惠“呃”了一聲,雖說他自個兒覺得寧死不屈才是真丈夫,但自個兒歸自個兒,師傅歸師傅,他向來把住持看的比命還重,這下可著了慌,匆匆忙忙往後門挪動。
住持抬頭瞪向他,沉聲質問,“你上哪裡去?”
圓惠道,“我去找那傢伙討解藥!”
住持在心中默默唸了一段佛經才開口,儘量讓語氣緩和下來,“你追也追不上了。”見他要插話,把手裡的信對著他抖開,“這藥有半年緩勁,只要在這半年內到達信中所指示的地點便會有人出面解毒。”
眾弟子圍聚在一起看信,圓真道,“這裡所說的地方應該是十德祭堂。”
住持點了點頭,“沒錯。”
排行第二的圓理摸了摸下巴,喃喃低語,“十德祭堂供奉著由佛入魔的三十二位聖佛魔尊,與其說是供奉,不如說是封印,那地方就跟往生林差不多,也有些奇奇怪怪的傳言……”
話斷到這裡,弟子中有人發出“切”一聲,圓理循聲看過去,是五師弟圓絕,只見他滿臉不屑,唾吐一口,罵道,“墮入魔道的算什麼鳥聖佛,還供奉,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誰愛去?”
住持眉頭微擰,圓理忙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圓真隨即道,“這信裡把我等十八人的名號一一列上,看來一開始就找準了咱們當目標。”
圓絕又嘀咕了一句,“找人是主要滅寺是順便。”
剛說完這句話就感到周圍人全瞪了上來,圓理忍不住又給他一腦渾。
圓真把住持扶坐在地上,低問,“師傅,真要去那地方嗎?要不先找找有沒有其他能解毒的人?”
圓理沉思片刻,突地靈光一閃,“齊人堂!江東行州的醫藥大家齊人堂,據說堂主是醫聖的後裔,更打著無毒不解的招牌!”
住持搖了搖頭,“這事不好傳入江東道門,況且那惡僧手法蹊蹺,你們先把衣服解開看看方才被佛珠彈中的地方。”
十八羅漢依言敞開衣襟往下一瞧,見右肋處有一圈銅幣大小的黑環,像是被佛珠打中留下的瘀傷。
住持又道,“你們試著運功。”
十八羅漢慢慢提氣,誰知蘊藏在丹田的氣勁剛走至小腹處,就引動一發絞痛,凝聚的真氣轉瞬消散。
住持嘆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那惡僧不僅點了定身穴,還封了你十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