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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宣公抖抖袖口,監院奉節先生走上前來,雙手高舉,高聲道:“眾人請起,迎掌教上殿!”
雖說戮天行執掌道清觀多年,但觀中大小事務都由奉節先生打理,他自張宣公執教時便一直做監院掌管教務,觀裡新老門徒都要聽他指示,與戮天行反倒生疏,此時奉節先生開口,許多門人竟不由自主的聽令而行,都往兩邊退開,讓出一條通往大殿的道路。
戮天行與五行道子站在人牆之中更顯勢單力薄。
張宣公道:“師妹,念在同門一場,若你能痛改前非,我便不念舊惡,讓你重領前職,接替明道子,再掌戒律堂,繼續為我道清觀出力。”
戮天行冷哼一聲:“笑話!掌教之位豈是你輕鬆可得,不管他人如何,我現在的身份依舊是道清觀之主,豈容你放肆!”
她將劍匣橫在身前,凜冽殺氣纏繞周身,五行道子聚在她身側,各持武器,怒目相對。明道子與金誠子也擺好架勢,兩相僵持互不相讓,氣氛登時緊張起來。
張宣公示意明道子兩人退下,長嘆一聲:“我今日重回道清觀,並不是為了與師妹你爭個你死我活,你縱然有錯,也不能抹煞多年掌教的功勞,這樣吧……你我各退一步,以實力論高下。”
“你的意思是……”
張宣公往西首最高的山頭一指:“一個月後,入天磋峰頂,飛龍壇上,再開天連決,邀請各方道友為鑑,只求堂堂正正決一勝負,勝者接任掌教,敗者自廢本門武功,自出山門,從此與我江東道門再無瓜葛!”看向戮天行,又道:“當年天連決飛龍壇上,我與三師弟角逐掌門之位,你卻因年幼,又是女兒身之故,被師父排除在外,還因此大為不服,甚至憤而出山,一去兩年未歸,我雖僥倖勝了師弟,卻從未與你正面交過手,如何?敢與我壇上一會嗎?”
“有何不敢!”戮天行高喝:“好!若實力不如人,我也無顏再掌道清觀,勝!勝的堂堂正正,敗!亦敗的心服口服!”
只見她扯下鶴氅,摘去七星定神冠,仰頭縱聲長笑,平時內斂的邪狂之氣,瞬間爆發,看她囂狂癲態,眾人無不畏怯。善緣見薛支緊握龍頭杖,手背上青筋暴起,知道他的殺性已被挑動,忙抱住他的胳膊,自己卻也心跳如鼓,不由自主地又望向戮天行。
卸下道主的頭銜,她便如同脫韁的烈馬,眼中充滿暴虐的殺意,一如當年執掌戒律堂時被人冠上的稱號——誅道邪神。
薛支眼白上已佈滿血絲,但神智仍清醒,感到善緣雙臂緊箍,低頭看過去,輕聲安慰:“放心,我不會這麼容易便失控。”
以前在暗宗,同門相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對於本就厭憎的人自然無需留手,殺性暴起時誰都可誅,根本不會想到要去壓制,多年血腥路致使他殺戮成性,但此刻雖被戮天行的殺氣激起骨子裡好鬥的天性,也不會為這一時興起衝昏頭腦。
善緣聽他口氣平穩,這才放心。
戮天行止住笑,面上七分冰冷三分邪厲,大吼一聲:“明道子!過來接冠!”
明道子也是個直腸火爆的人,因戮天行謀奪掌教之位,欺瞞門人,本對她恨之入骨,可見她在被揭穿之後不辯解也不討饒,仍舊傲骨錚錚,雖是恨,也不由生出敬佩之意,此時聽她呼喊,腦中未及多想,腳步竟然就先邁了出去。
他木愣愣地跨了兩步,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連忙回頭看向張宣公,見他頷首,才繼續前行,走到戮天行身前單膝跪地,口中卻恨恨道:“我不是跪你,是跪這七星定神冠!”
戮天行不以為許,微微一笑,雙手託冠慎重地捧給他:“明道子,我敬你為人正直,此冠便交你保管,至於其他事,想必奉節先生早為復平道打點妥當,我已非觀主,只好借你的掌殿一住,你好自為之吧!”說罷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登上臺閣,五行道子緊隨其後,一行人從外廊向清虛洞府繞去。
監院奉節先生果真早有準備,讓復平道眾人入住隆興苑,將張宣公迎上掌天殿,彙集道徒開講大道,把曹雷、薛支等客人都請上殿去,真是好大的排場,看起來這張宣公雖還未登掌教之位,卻早胸有成竹,以掌教自居了。
曹雷與張宣公是舊識,又貴為殘人堡堡主,自然被留下來鑑證天連決。而冷如月與張宣公雖有夫妻之實,但如今張宣公欲再接掌教之位,就不得不拋棄俗世身份,道清觀中先婚嫁後出家的門人不少,只是一旦入門受戒就必須了斷塵緣。
張宣公雖然打破門規,但情況畢竟特殊,又是遭人逼迫退位,徒眾對戮天行畏(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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