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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緣一路尾隨,見他吃的都是化來的齋飯,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唯一可疑的,便是他揣在懷裡的竹水筒。
竹筒細長,裡面裝的水量不多,但從沒見他在哪處添過水,偶有見他拿出來就著竹筒喝水,卻也只是一兩口,現在想來,分量拿捏的甚為仔細,除此之外,他還在化齋時向人討茶水潤口。
善緣琢磨那竹筒裡面裝的不是水,該是緩解毒性的藥,不管怎麼說,先把那藥弄到手,弄到手以後……乾脆以此作要挾好了。
第4章 善緣雙戲惡僧
薛支辭別善緣之後一路闊步,不多久便出了山,又行十餘里,前方有一座城鎮,名為甘泉鎮,
鎮口以南約三十公里處有潭泉水,是由北境雪原的一股外支暗流湧匯而成,由於水質清澈,口感甘醇,當地人稱之為“甘泉”,這鎮名也是由此得來。
此刻時當正午,城鎮上方騰起縷縷炊煙,薛支入鎮尋了家齋堂打火,夥計捧來一份清粥小菜和二斤麵皮,他就坐在角落裡吃將起來。
忽然堂口傳來一陣騷動,一員夥計被人從門外摔進堂裡,一屁蹲坐在地上,另有兩人拽著一名矮胖男子,叫嚷道,“客人,本店是齋堂,您帶著酒不能進來!”
那男子生的好一副猥瑣面容——蠶豆眼八字眉,酒糟鼻旁長了一顆長毛黑痣,兩片厚唇外翻,雖是五短身材侏儒相,卻斜戴著一圈金箍,身穿蝶紋錦緞長袍,肩披紅白相間的薄毯,腰繫銅環扣,看來竟是個富家子弟。
只見他右手提著酒壺,左手扒在門框上,紅著個臉硬是往齋堂裡闖,那兩個夥計哪裡肯放他進去?一人一邊扯住他的胳膊往門外拖。
那男子大叫一聲,猛地扭動腰部,竟使蠻力把那兩夥計給甩開,光這樣他還不甘休,又揚起酒壺照著兩人的腦門一人砸了一下子才爽快,只見他從懷裡摸出一貫銅幣掛在脖子上,口齒不清地嚷嚷著,“什……什麼齋堂不齋堂的,不……不……不都一樣是花錢……買樂子,爺爺我有的是銀子!”
說著搖搖晃晃就往裡面顛去,走了一段路後,雙腳一絆,往前撲跌,正巧撲在一張飯桌上,滿碗菜湯全餵給了前襟。那桌的客人見他醉的厲害,也不跟他計較,站起來換了位子落座。
那男子爬起身來,又一個踉蹌,把旁邊兩張桌子也給撲翻,客人們紛紛避讓。
被掀翻的桌子離薛支的座位很近,但他像沒看到一樣兀自吃得痛快。那男子起身,拍了拍胸前的湯汁,胡亂拿薄毯抹了幾下,跌跌撞撞地走到薛支那桌邊,把手往桌面上一拍,拍得碗碟亂震,他哈哈大笑,豎起拇指,高聲道,“別人讓你不讓,別人躲你不躲,好……好氣魄!”
薛支瞥了他一眼,沒作聲,那男子便一屁股坐到他對面的凳子上,把酒壺往桌上一搗,叫嚷道,“白粥有啥好喝的?來來來!哥哥我請你喝美酒!”
薛支不睬他,只管吃自己的,那男子不痛快了,把手一揮,連碗帶碟一齊掃開,噼哩啪啦碎了一地。
堂裡管事的跑來正待說話,卻被那男子推出去摔了一跤,夥計們趕忙圍過去攙扶,堂裡客人有的匆匆丟錢走人,有的坐在遠處看熱鬧。
那男子推完人後把脖子上一掛銅錢扯下來扔桌上,又從兜裡摸出二兩碎銀子一併砸了去,敲著桌子叫道,“碎多少賠多少,餘下的打酒來孝敬本大爺!”
管事的見他醉得狠了,不敢惹他,叫夥計們旁邊伺候,自己則站在一邊留神。
在齋堂裡和尚吃飯不用給錢,薛支把剩下的麵餅包起來揣懷裡,起身要走,那男子一把拽住他,發作道,“好你個禿驢,老子瞧你人模鬼樣,八成今世沒投個好人家,大發善心要賜你美酒開個葷,怎知你這般不識好歹,可別怪爺爺我翻臉!”把酒壺往薛支胸前一推,“今兒你不喝這酒我還就不讓你走了!”
薛支還沒應聲,隔桌的一老大爺看不過去了,插口道,“人家一和尚你讓人喝酒,不是存心叫他破戒嗎?”
那男子對著老大爺齜牙咧嘴做了個鬼臉,蠻橫道,“破了好哇,那殺淫盜妄財德葷,缺一不快活,我不是在救他脫苦海麼?”
老大爺被他這麼一堵,吹鬍子瞪眼道,“跟你個醉漢是有理說不清!”
那男子不睬老大爺,只揪著薛支不放,鬧鬨著要他喝酒。
薛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與他衝突,也不便顯露身手,只是好聲好氣道,“出家人不粘葷腥,酒亦飲不得,還望施主高抬貴手,放小僧離去。”
那男子卻不依不饒,把壺嘴往他臉上直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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