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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數日,被選上的就幾十號人,你不如去撞撞運氣,據說那幾十號人裡頭有七成都是和尚,畢竟挑在這節骨眼上去江東,旁的什麼人還有機會,和尚那是絕無半點通關的可能。”
薛支隨口問道,“江東能人輩出,不知是什麼大事,還需來這裡攬人?”
那護衛道,“那裡貼了榜文,說是西境駐江東的一所寺院被滅了戶,在山南一帶被傳的是沸沸揚揚,都說被甚麼鬼怪相中了當巢穴,夜裡出寺到處害人,白日便窩在寺中,多少道家子弟想剷除妖孽,卻都無端端陪了性命,有幾具屍身在寺外被發現,據說都是渾身乾癟,像被吸食了精氣,這才有鬼怪一說。”
薛支心下了然,只想藉機探探口風,“不知是哪所寺廟被滅了戶?”
那護衛答道,“江東北面疆界的浮屠眾生,聽說宗院也調派了人手,但那位何大人的居所臨近寺廟,大概是想多招些食客當貼身護衛。”
薛支聽他也是一知半解,便道了謝,往府衙門前走去,吊在那一條長隊龍尾上,侯了約半個時辰,被帶到堂前問話,一一作答,又耍了一套棒術,便被引至東院等候。
薛支到時,已有二三十號人聚集在館內,大部分都作僧家裝扮,也有武夫與公子扮相的人混雜其中,在他進門後均把視線移過來。
薛支與那窗前一胖大和尚以及立在側壁一瘦長和尚對了眼,默默走到屋內一角站定。一公子扮相的人上來搭話,“新來的,不先打個招呼麼?好大架子。”
薛支禮道,“小僧身份低微,只怕擾了人。”
那公子哈哈一笑,抬臂勾著薛支的脖子,“你這和尚不錯,能被挑來的人多少有點兒真本事,有本事的人不都有那麼點兒……自恃甚高。”這最後四字是湊在薛支耳邊低吟出聲,卻也有幾人像聽到一般瞪上來,那公子聳了聳肩,接著道,“我與他們打招呼可沒人理,這多無趣,和尚,在下諢號愁萬里,你怎麼稱呼?”
薛支想了想,據實回道,“小僧法號薛支。”
那胖大和尚和瘦長和尚在這時均看了他一眼。
愁萬里“哦”了一聲,抽出腰帶裡的摺扇朝手心一打,笑道,“才想你這和尚規矩,原來也是個狂人,取了這麼張狂的法號,這一報名兒就相當於挑釁麼,薛支薛支,意思就是佛心入魔成鬼血洗人間,真是……哈、哈,暢快!”
薛支連忙低下頭,“施主說笑了,師輩賜下的法號,小僧只是領受罷了。”
愁萬里笑道,“那你師傅定是個狂人。”
薛支不應承,倒是那胖瘦兩和尚皺著眉頭看了會兒,別開臉去。
傍晚時分,進來個面色蒼白的乾瘦儒士,頭戴翠紗帽,穿著鵝黃淺花褙子,內罩大圓領湖藍印花綢中衣,袍底露出一對雲頭履,扮相甚是富貴。
只見那儒士乾咳兩聲,拱手道,“鄙人何士元,在此給英雄好漢拜候。”
愁萬里小聲對薛支竊語,“原來請咱們的就是這人,服飾好生尊貴,這相貌卻似個癆病鬼。”
薛支輕道,“公子不可妄言,且聽他說話。”
何士元又道,“想必大家都看過榜文,我們要對付的可是令數多江東好漢束手無策的鬼怪,這一去,誰也沒得保障,在座的要是怕壞了性命,此時便可退出,何某絕不強留。”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挪動腳步,那武夫裝扮的人拍了拍胸口,高喝道,“甭小瞧咱西境,敢來應你這榜,退出的是龜孫!”
何士元道,“好,英雄快人快語!”雙掌相擊,從他身後走出個托盤的花衣小童,盤裡盛著一卷竹簡和一小盤紅泥,他拿過竹簡展開道,“若各位下了決心,便籤這生死狀,按下手印,到我何某莊內,必以上等賓客款待,除卻衣食酒水,每月更貼補各位每人五百大錢,只是若有妖魔鬼怪擾莊內清靜,還需各位出力。”
愁萬里輕笑道,“果然是招貼身護衛呢,江東難道沒能人了?”
那武夫叫了聲“好”,大步邁過去,看也不看那竹簡,直接伸出拇指蘸了紅泥往落款處一印。其他人便跟著那人陸續按了手印。
何士元叫小童收了竹簡,帶一眾人去齋房裡吃了晚飯,一齊出得衙府,在漕官的引領下,上了一艘雕欄墜彩的大花舫,趁著月色,緩緩向江東蕩去。
第21章 江東渡口
薛支隨船橫渡烏江,艙內二三十人只默然相對,互不搭理,只那閒癆子似的公子爺愁萬里唸叨個沒完,旁人不睬他,他便找薛支說話,盡講些民間故事,各地風俗,吃喝嫖賭是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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