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鬼,他撥些些銀子暗中給了那安排奴僕工作的二管家,今天一大早,他也被分到了打掃庭院的奴僕中來於我為伴。很可惜的是,他不是個令人愉快的工作搭檔,稍有空閒便跳牆而出,兩三個時辰是回不來的,整日裡不見人影,大部分的工作都落到了我的肩上,我現在除了做自己的工作以外,還要幫他掩飾曠工怠工的罪行,根本無暇分身探聽更多關於冷青雲和寒飛葉的訊息。
不過,我打掃的庭院之中包括主院落,這濯纓館便是冷青雲安住的地方,兩日來,我只見過冷青雲一次面,但也只是擦肩而過。他並未注意到我,而我卻默不作聲的在不遠處貪婪的將他看了個真切。數日未見,他儒雅清俊的面龐消瘦了些許,雙肩不再堅挺,鬆鬆的垮著,蠶眉緊鎖,行走間若有所思,對身邊的人事恍若不知,似是在煩惱些什麼。真正的故友已經失而復得,他應當笑的快慰才是,想是又碰上了其他什麼棘手之事。
我唯一感到憂心的是始終沒有在這裡見到寒飛葉。前些時日,我躺在床上慰傷之間,無聊時便會細細的思索,其結果只是讓整件事的疑團越滾越大,於是我只得停止自己無謂的胡思亂想,一心把精力放在伺機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上面。
如果出事的那天我見到的確實是寒飛葉的話,那他應該是一可怕之極的人物。那日,在我房中他眼中射出的幽幽寒光至今讓我不能忘卻,這幾日,我和一班鬚眉濁物混住一室,每天只能和衣而眠,每每夢迴之間,我便會被這樣一雙眼睛驚醒,艱難的喘息著,如蟻行般的冷汗爬滿全身,再也無法成眠。
收拾完了最後一堆雜草枯葉,我捶著痠痛的肩膀,摸黑朝僕人房走去,我正要推門,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我驚嚇的急忙轉身,藉著月色正見到一高頭大馬的人影對我嘿嘿笑著,四周皆是藍墨塗染一般的昏黑暗淡,面目不可明辯,徒留他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反射著湛藍的月光,叫我認出這神出鬼沒的宵小之輩除了李誦不做他人之想。
“你就不能弄出點聲音來,告訴我是‘人’來了,而不是鬼嗎?”我撫著胸口,慢慢的平息著體內被駭成一團的五臟六腑。
“鬼難道比人更可怕嗎?”他拉住我的胳膊,將我從僕人房的門口拽出了三丈有餘,直到我的雙腳踢到了一大塊堅硬如鐵的東西,才停了下來,我彎下腰來摸了摸,是院中央的石凳。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便被李誦用力的按坐在了石凳上。
“不比,至少你就比鬼可怕。鬼魅魍魎不會莫名其妙的找上我。”我雙手不停的在自己的頸部和雙肩上捶著,以舒緩勞累一天之下肌肉的痠疼與僵硬。一雙幽冥鬼爪爬上我的肩頭,粗魯的幫我捏著,更大的痠痛混著麻癢放鬆的感覺陣陣襲來。一時間我倒不知道是叫停還是繼續了。
“我知道你今天比較累,不過我這兩天可是沒有閒著哦。我查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秘密。”李誦手勁越來越大,劇烈的疼痛,叫我蹭的一下從凳子上躍起,一掌打在他的手背上。
“你查到了什麼?”我打過之後復又坐了下來,李誦自知理虧,半句埋怨也沒有,只是揉了揉手背,說道:“原來那個花匠,已經死了,在被趕出宰相府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是被人……”他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橫著比了一下,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是被人殺的,事情,更復雜了,這樣一來,幾年前的舊事似乎也要跳出來,在這湯濁水裡攪上一翻。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從石凳上站起,垂首來回踱了兩步。
“我本來是想打聽那花匠現在何處,誰知道派人到了蘇州的老家裡,卻說已經死了,是被宰相給處死的。可宰相府這邊卻又說是將人放了,於是我便派了人將那花匠的老爹抓了起來關到牢房裡,那老頭不中用,被嚇了幾次,便說了實話,他的兒子其實是在從長安回家的路上被殺的,後來有人給了他500兩銀子叫他大事化小,不要再聲張。他一輩子做到老死恐怕也見不到這許多銀子,便應了下來。”
“那他可有再說其他的?”
“我問那老頭,送他錢的人長什麼樣子,他說當時是晚上,那人戴了頂斗笠,壓得很低,什麼都看不到,除了下巴上彷彿有顆痣,隱約記得是京城口音,……”
“什麼?你說是痣……”我不由得撫上了自己的下巴,暗自苦笑起來,這痣還真是惹了不少的麻煩,我有痣,寒飛葉也有,給花匠父親送銀子的也有。當初冷青雲就憑這顆痣認定我就是寒飛葉,假如花匠之死傳入冷青雲的耳朵裡,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憑著這顆痣認定殺人兇手就是我或者是寒飛葉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