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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摸額頭,也燙的不行。渾身上下,只有手腳是涼的。
很顯然,剛才的落水,而且又沒有換衣,讓她原本就單弱的身體吃不消,於是便病了。
慕雲天一驚之下,趕緊把她緊緊摟在懷裡,一面還朝著車伕道:“快一點回去!”
雖然他知道,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給她褪去溼淋淋的衣服,換上新的乾淨的。
可是畢竟男女有別,他不敢這麼做。
雖然在昏迷中,白羽玥闕還是表現的很有素質。
不像其他女人,抱著一塊天然暖爐便不放手,而是小心翼翼縮成一團,身體微微靠近,攝取慕雲天身上的一絲暖意。
男人本就是很奇怪的生物。如果女人過於強勢,那麼他並不會將其看成是異性,反而會認為這是能與自己分庭抗禮的同類敵人;但是如果女人露出乖巧柔弱的一面,他們則會同情心大漲,呵護和關懷接踵而來。
眼前慕雲天面臨的,就是這樣一種情況。
雖然骨子裡還是保留著一份對白羽玥闕的憤怒,代嫁也好,“害死”慕雲飛也罷,還有這幾個月不屈不撓的抗爭,都讓他對這個女子厭惡至極。
剛才在蒼曦麟面前的據理力爭,似乎也不是因為白羽玥闕這個人,而是她的身份。
說到底,她再不濟也是自己的弟媳,出門在外,代表的是清揚王府的形象。
要知道,如果蒼曦麟真的答應把白羽玥闕嫁給蒼曦遙,清揚王府的二王妃成了蘭陵王的側妃,這條訊息該有多麼震驚,自己又該怎麼挽回面子?
砰然意動
設身處地,再站在她的角度考慮,似乎她也沒犯過什麼錯。
沒錯,她是代替姐姐嫁入清揚王府,讓自己很沒面子。
可是這件事情,她就有錯麼?她是心甘情願坐上花轎,去伺候一個長眠病榻的人?
是,沒錯,她是打碎了弟弟的救命湯藥,這也是自己恨她的原因之一。
可是其實慕雲天也明白,即使雲飛真的喝下了那碗藥,也不過就是苟延殘喘個十天半個月而已,終究還是要離去的。
至於後來嘛……
慕雲天眼睛微眯,他這才想起來。如果說“蘇詠絮”這個人發生了變化,似乎就是從她打碎湯藥,上吊尋死之後的事情。
過去的她,就是一個膽小鬼。平常面對自己,連大氣都不敢出,哪裡還會和他爭鋒相對?
而現在,每次和她衝突,她總是一臉平靜,卻執拗的不肯回頭。
有時候自己也會想,為什麼會有女子如此倔強,一點也不可愛,真是讓人恨的牙癢癢。
有時候卻又覺得自己一個堂堂王爺,去與一個小女子置氣,當真可笑的緊。
但是隻要一面對她,心裡的氣憤就不知不覺湧上心頭。
可是現在……
她被他抱在懷裡,像一隻小貓,無助的閉上眼,嘴裡說著模糊不清的呢喃。
她真的好瘦啊,即使是剛才從太液池一路抱到了朱雀門,也絲毫感覺不到累。
雖然身子燙的嚇人,可身上卻在毫無知覺的打著哆嗦。
臉上泛著一股詭異的紅,彷彿喝過烈酒,把她原本蒼白的臉色,都映的極為豔麗。
而且,她的樣貌,和那個人,實在是像。
額角掛著的冷汗,在空氣中揮發,飄散出淡淡的香氣,是她身上的味道。
忍不住的關心
“瑤……瑤姐姐,瑗妹妹都走了,三哥……也死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我活著?為什麼我還要活著……我真的好累,好累……”
眉頭皺緊,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出來,熱熱的,滴在慕雲天的手上。
她渾身發抖,臉色忽然又重現蒼白,手腳也跟著揮舞起來,只是嘴角還不停的說著聽不懂的話:“我、我……早就該死了,為什麼天還不收我的命!為什麼要我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苦……為什麼!”
慕雲天嚇得趕緊抓住她當空揮舞的雙手,重新把她抱回自己的懷裡。
鎖住她的手,她立刻就不動了,似乎是剛才的悲鳴,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氣力,她現在已經生機散去,整個人萎靡成一團微薄的霧氣。
一瞬間非常擔心,他扣住她瘦弱的肩膀,搖了搖,喊道:“醒醒!你醒醒!”
毫無反應。
再一探額頭,燙如烈火,慕雲天真的有些著急了,一拉車簾大喊道:“怎麼還沒到?”
車伕嚇了一跳,連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