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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劍都沒有半分氣勢的虧,圓嘟嘟的手指頭一指:“難道是你笨得太厲害?”
虧作為殿下的驕傲頓時抗議了起來,胖娃娃咳咳兩聲恍然道:“誒誒,試試看,給他滴血試試看!你現在可是真正的繼承了九黎之姓的祭劍司,就算真是一快廢材,有了你的血,至少也能生出器靈來!”
虧狠狠一咬手指,疼得眼睛眯了眯,小心翼翼的在劍身上抹了抹,末了,又生怕不夠,連連擠了好幾滴,然後抬頭瞪著那飛來飛去的胖娃娃鄭重道:“小白,我不姓九黎,我姓姜的,我還要去找……去找……”
她疑惑的敲了敲腦袋,終於放棄的使勁點點頭:“反正我不姓九黎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真是麻煩。”短劍無奈的垂了劍尖,算是妥協。
“你就是鑄造我的人?祭劍司嗎?竟然只有這點能耐。”背後突然響起的冷冷男聲讓兩個嘰嘰喳喳的人一瞬間僵硬,然後緩緩回頭。
只見那劍依舊是黑乎乎的模樣,只是,吸收了祭劍司之血的黑卻是通體玄黑,乍看之下,彷彿一道影子飄忽不定時隱時現,若不是那陰寒之氣,一眼之下絕難發現。
那劍晃了晃,再看時,已化作一個男子站在了原地。
那男子乍看起來,眉目樣貌與記幾乎無二,只是換了身黑衣,臉上的輪廓頓時便顯得深了些。
然而,僅是這麼點點的改變,已和溫和的記截然不同:記是精緻的配飾,高貴尊榮,這……卻是一把染血的殺人之器!
“記?”虧愣了愣,不顧小白的連連搖頭靠近了半步,仰起頭看那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男人略低了頭,瞄她半眼:“他死了。”
“你……你不是記嗎?”
男人冷冷一笑:“死了便是死了,便是鑄造之人也不能鑄出一柄一模一樣的出來。”他嘲諷的看了一眼漂浮的小白,小白立刻彷彿被誰卡了脖子一樣漲得滿臉通紅,劍身一抖,錚的一聲插回虧腰上的劍鞘之中,然後躲在裡面哆嗦得劍鞘嗦嗦的響。
虧安撫的在腰間拍了拍,神色黯然了幾許:“哦……”
那黑衣男子卻挑挑眉,抬指撫了虧的臉頰,虧寒毛一立,蹭蹭蹭的連退了好幾步,啪嘰一下貼在了風箱壁上。
“我的鑄造者,你還沒有給我命名。”他淡淡的看了退開的虧道:“我不會叫那個人的名字,我不是他。”
虧離得遠遠的看他,然後不自覺的垂了頭,來來回回的攪動著手指:“那個……我不會啊,我叫小白小白以後,小白不高興了很久。”
對面的黑衣男人眉梢一跳,陰沉沉的道:“你敢叫我小白試試。”
虧連連擺手:“不不不,小白已經有了,我不會叫你小白啦!”
她撓了撓腦袋,偷偷的去看即使端坐也透著幾分鋒利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靠過去了些:“那個……要不……叫小黑好不好?”
對面的男人身體一僵,咔嚓咔嚓的轉了頭,直愣愣的盯了她,一字一字道:“我—也—很—想—殺—了—你!”
他抬手將衣襟一拉,虧啊的一聲捂了臉,飛快的背轉了身,嘴裡連連念著什麼“我沒看到我沒看到”,那男人陰惻惻的聲音卻讓她毫無反抗能力的轉了回來,眼巴巴的看了過去。
只見,男人一張黑得發臭的臉下邊,形狀漂亮的右邊鎖骨之下已經出現了兩個清晰的鳥篆字型:小黑……
虧轉身抱著旁邊的臺子撲通撲通連連撞了兩下,才可憐兮兮的抬起紅彤彤的額頭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改改?”
男人的臉頓時臭得更離譜了:“好啊!你改!再把我扔回爐子裡重鑄一次好了!”他忽的拉好衣襟,一腳踢開腳邊雜物就往外走。那些零零碎碎的銅塊砰的一聲朝一邊撞去,將本來就不夠結實的茅草棚子撞了個亮晃晃的洞。
茅草棚子外的獸類呼啦一下散了個乾乾淨淨,虧抱著小白搖了搖,輕聲道:“小白小白,怎麼辦?他好像氣得比你還厲害。”
小白的腦袋從短劍身上冒出來,偷偷的看了一眼走遠的男人,滿臉的羨慕:“我也好想要實體啊……”
虧將那個已經癒合了傷口的指頭伸過去,滿眼滿臉的誠懇:“吶,小白,你要是也想要我的血我再咬一口好了,其實,只有一點點疼。”
她皺著眉頭,似乎有些艱難的說。
小白頓時無奈的耷拉了腦袋:“可是……可是……只有鑄劍的時候才有用啊……嗚嗚,為什麼九黎大人居然會用那個時候的你的血來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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