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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神掃視四周的動靜,卻見之前擦身而過的馬車緩緩駛來,火把漸亮,點亮了馬車四周不下數百名的暗衛死士,呈合圍之勢向他們靠攏,一副甕中捉鱉的態勢。
梁蕭眼皮微動,隨即發現周圍的黑衣人在火把點亮之後,攻擊愈發迅猛,卻志在抓而不在殺,眸光電閃,該死,梁蕭猛然低咒一聲。
現在這個情況,她要是還沒明白過來,就真的該死了。
眼底寒光閃爍,梁蕭的身體陡然暴起,在合圍的上百人的驚駭的眸光中,在十多名黑衣人震駭的眸光中,身形迅如鬼魅,閃電般在黑衣人之間遊弋,踢腿,旋身側踢,拉臂斷手,身法詭異,幾乎令人看不清她何時出招,何時出手。
梁蕭眉目冷凝。赤手空拳,卻能夠殺人無聲。
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厲害,絕對的死亡氣息籠罩在黑衣人的心間,為首的那名黑衣人心神震駭,陡然察覺他們臨時起意抓人質脫逃的想法是異想天開。
無辜被捲入血戰,被人當做人質盯上,梁蕭化鬱氣為戾氣,她根本不認識前方馬車主人,若馬車中人是個無情人,若她只是普通女子,今晚便直接去見閻王了。
馬車中的人沒有發令,圍觀的上百名暗衛死士屏息待命,待命的空隙,詫異地盯著人群中那嬌小瘦弱的身影翻飛舞動,其所過之處,黑衣人紛紛撂倒。
絕殺,絕對是單方面的絕殺!
“住手——”
馬車前,一名褐色長衫的男子斂去眼底的震撼,出聲制止梁蕭的動作,卻已經來不及。
咔吧。
最後一聲清脆的骨骼聲響響起,最後一個活口命喪黃泉,他露在外面的眼睛大睜,死不瞑目。他死都不明白,這個首領臨時選中的人質,為什麼會這麼強悍?!
周圍血腥氣蔓延,梁蕭踏著死屍走向馬車,周身泛著絕對的戾氣,撕開之前瀟灑從容的姿態,冷銳一笑:“住手?”
當她是活靶,還想讓她幫忙留活口。
做夢。
褐衣男子被她周身的血腥震駭,也因著心中點滴的愧疚之情,一時說不出話,而在他驚愣的瞬間,梁蕭已如靈蛇一般無二,哧溜地一聲,掀起車前捲簾,閃電般地竄入馬車,直直殺向馬車中人。
“主子!”
褐衣男子驚駭,利劍出鞘,下一刻,卻傳來低沉舒悅的喝止聲。
“岐凌。”
聲音不濃不淡,卻蘊藏著絕對的威嚴,褐衣男子止步不前,卻握緊手中的劍,時刻待命。
馬車內,梁蕭以絕對地姿態壓下馬車中的男子,眉目寡淡涼薄,廝殺時沾染上點點血漬,順著她的額角流落,滴在男子的胸口上,那雪白的月牙錦袍,混合著鮮紅的血滴子,竟是異樣的妖豔。
“引蛇出洞,一網打擊?”
梁蕭泛著冷厲的聲音響起,孕育著絕對的寒涼和冷漠。
男子狹長的鳳眸閃過詫異,絲毫沒有將眼前充滿暴戾氣息的男孩放在眼底,也絲毫沒有因自己的咽喉被對方死扣而產生任何危機感,而是輕聲問道:“何以見得?”
在沒人看見的角度,他袖中的手,原先準備好將對方一擊斃命的冰魄銀針,在聽到她的話之後,已消融殆盡,殘留著的,不過是一縷輕煙,從他的袖中緩緩飄起。
022 心絃微動
梁蕭一腿壓在他的胸膛上,一手鎖住他的喉嚨,點墨黑瞳閃爍著憤怒的火光,怒瞪著他的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何以見得?誘餌在前,埋伏在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她不是笨蛋。
擦身而過時,他分明勢單力薄,而在那群黑衣人出現之後,立馬就有大批暗衛死士出現,時間算得如此精巧,鬼都知道那是在引蛇出洞。
梁蕭五指驟然收緊,像是看不到身下之人發紫的臉色,只是繼續咬牙切齒地說:“別告訴我,那幾只喪家之犬不是因為你們的追趕,才兔急咬人的。”
刺殺行動落敗,最有利的逃跑路線便是來時的路。而對追擊者來說,正好相反。而剛才的態勢,分明就是他們這一群人佔的上風,貓捉老鼠,他們完全能夠決定那群黑衣人的逃跑路線。
在那樣的情況下,分明是往前追擊對他們有利,他們偏偏靠後圍堵。而他們的後方,便是她的方向!
梁蕭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夾雜著絕對的冷酷,寒意懾人。
馬車外,一名黑衣男子聽言,瞪大了眼,無視自家哥哥臉上的怒意,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腰間,“哥,好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