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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的鄰居看到俺,都管俺叫秀才他爹,那滋味,咂,美得不得了。”旁桌的布衣老漢探過頭,樂呵呵地加入討論行列。
話音剛落,立馬迎來了幾人羨慕的目光,“你家的娃真有本事。”
老漢哈哈一笑,得意之餘,也沒有忘本,高興地說道:“那不是多虧了昶王,要不是昶王下的那個什麼什麼令,二娃也沒那資格去考試啊。”
“是分科取士令。”一個白面書生笑盈盈地補充。
“對對對,二娃說的,就是這個名。”老漢一拍頭,懊惱道。那嘴角的彌勒佛微笑,一直不曾落下。
“這位公子,也要上冀城?”
“然也,”白面書生捧緊了手中的書,連喝茶都沒捨得放下,邊翻著藍色封面的古書邊說:“昶王為天下寒士之劈開仕途之路,令寒門士子有望施展生平所學,實現人生抱負,得以光耀門庭,榮耀一生。”
白面書生的眼眸裡泛起儒慕敬畏,眼底的虔誠令人看之動容,只聽他繼續心誠意切地說:“如此作為,昶王堪稱為皇朝所有寒門子弟的再生父母。如今昶王為皇朝水澇之事,從東澤千里求學而歸,作為拾人牙慧的受惠者,小生理當前去拜謁。”
白面書生知乎者也的一番話,讓幾個不識字的莊稼漢聽得一頭霧水,但看他表情,再聽他虔誠的語氣,也明白他是在誇他們心目中的神,當下也不計較能不能聽懂,齊齊哈哈大樂起來。
發自內心的歡愉聲,讓角落裡的梁蕭忍不住勾唇。
這幾日來,她白日行走,晚間就在車廂裡休息,遇到好風景就逗留一時半會,直直走了半個月,才看到皇朝最南邊的城池——南州城。
而一路走來,她聽得最多的,就是皇朝唯一的王歸朝一事。
即使對事事無謂的她,也忍不住對這位昶王的事蹟震撼了。攤丁入畝,輕徭薄賦,開設科考。這樣一個人,這樣具有前瞻性的眼光,當真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所有?
梁蕭喝了口只能用來解渴的茶水。唇角微扯,若不是他提議開設的科考只是尚為模糊分科取士令,而不是科學系統的科舉制,她都要懷疑,他跟她是同類人。
梁蕭嘴一扯,正因為知道不是,所以這個昶王的智慧和謀略,才更令人驚歎,簡直可以用驚才豔豔來形容。
有這樣全然利民的舉措在先,無怪乎當時君悅樓裡的人聽到他歸來的訊息,竟然如此瘋狂,如此狂熱。
看了眼茶棚裡談得興高采烈,其實翻來覆去不過就是那幾句話的幾人,梁蕭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若是在出冀城的前一刻,她就知道這麼多,一定會選擇多留幾日,看看到底是怎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才能擁有這樣的曠世奇才?
只可惜……
隨手放置了幾個銅板,再買了些饅頭和茶葉蛋當乾糧,梁蕭繼續駕著馬車,悠悠前行,慢慢放下前世緊張刺激的生活旋律,享受著這悠遊自在的旅途。
只可惜,冀城是楚華容的家,是皇朝的權利中心。而楚華容的身份,就在那權力中心的漩渦內,多留一日,就多麻煩一天。
她不怕麻煩。但是,她討厭麻煩,更討厭處理不屬於她的麻煩。既然已經出城,她就不會為了心中的那點好奇,折道回返。
不多時,塵土飛揚的野道,迎面駛來一輛馬車。
前邊的兩匹高大黑亮的駿馬,令梁蕭挑眉讚歎。卻也僅是讚歎而已。繼續悠然地駕著馬,與那低調奢華的馬車相對而行。
擦身而過的瞬間,一陣暖風吹拂,將那細軟錦綢做的帷賞的一角悠揚掀起,透過那短暫的光線缺口,隱約窺見一張如仙似妖的容顏,其眉目精緻如畫,仿若神來之筆;其鳳眸狹長深邃,悠遠神秘,令人望之沉淪。
梁蕭微微側目,似要窺探更多。
風不隨人願。帷賞慢慢松落,重歸平靜,遮掩了世間最為瑰麗的美好,同時也阻斷了她繼續探索的**。
……
021 飛來橫禍
梁蕭收回視線,眼底的驚豔一閃而過,在心底讚歎了一聲妖精之後,繼續優哉遊哉地趕著馬兒。
天色漸暗,南州城外,野道邊上,一簡樸,一奢華的兩輛馬車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風吹草動。
野道兩邊的叢林,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逐步響起,漸漸清晰,伴隨著她無比熟悉的殺氣,清新的晚風,也夾雜著風雨欲來的血腥味。梁蕭拉著韁繩的手微頓了下,隨即若無其事地前行。
十五,十八,二十九,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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