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瞞大師。”
主持閉眼,回想著見那女子的情形。形貌出眾,氣質斐然,該是個絕世佳女子。觀之並無不妥之處。
見主持不說話,軒轅珏精緻的面容微急:“此事確是不可思議,但天下之事,無奇不有,本王相信,王妃未曾妄言一句。”
“既是如此,王爺此番急著找老衲,是為何事?”主持睜眼,一雙眼平淡無奇,平靜無波,令人望之心安從容。
軒轅珏沉氣半晌,旋即將心中擔憂如實告知。
聞言,主持微愣。仔細觀察眼前人的面色,但見他一貫的溫雅淡然已然消失不見,倒是有種顯而易見的憂心,這般喜形於色,與那墮入情網的紅塵中人一般無二……
主持搖頭,“原以為王爺會是箴破佛道的不二人選,不想竟也有為情所困的一日,可贊,亦可嘆。”
“大師。”
軒轅珏抿唇,對主持的顧左右而言他略微不滿。
如此焦躁……
主持再一搖頭,掐念著手中鳳眼菩提的動作不曾停頓,無視軒轅珏愈發焦慮的神色,閉眼從容道:“王爺,可否聽老衲說個故事。”
“主持!”軒轅珏精緻的眉宇蹙起。
只想知道,有何辦法將人緊緊困住不離,無心聽不相干的故事。
只不若,主持大師卻未將軒轅珏的拒絕聽在耳裡,僅是緩緩開口,從容至極地說道:“過往三伏天,寺院裡的草地便會枯黃一片,一片消沉,令來著香客見之心生蕭索。”
“前殿子弟納言,播種栽種生機。”
“老衲允之。待前殿子弟催促播種之時,只道一句:隨時。”
“翌日,弟子播種之時,種子被風吹散些許,心中憂心。在老衲看來,憂心委實不必。須知風吹散的,僅是無實的種子,留下土囊中,亦無法生根發芽。一切,隨性而已。”
隨時,隨性……
軒轅珏微怔,隱約聽懂了主持話中之意,精緻面龐上的焦慮,微緩。
那一廂,主持悠悠再道:“有鳥兒從土裡刨食種子,弟子心急。卻不知,種子何其良多,本不憂心種子被食完全。一切,隨遇而已。”
“再有一天傾盆大雨驟至,衝散諸多種子,弟子愈加憂心。卻不想,種子何處不為家?在哪兒發芽,一切隨緣而已。”
主持語氣十分平靜:“待到來年初春,荒蕪蕭索之地一片新綠,連那未播種的土地,亦有新綠嫩葉。而這不過是……”
“隨喜。”
軒轅珏聰敏接下。
主持頷首,“看來王爺知曉老衲所言之物了。”
“隨時,隨性,隨遇,隨緣,隨喜。世間萬事,無奇不怪,無奇不有。平心對待而已。”
“三世因果因人定。王爺執迷於留人,卻不想,因果輪迴,她來,必有她的道理;她走,亦必有她的緣由。王爺何不靜心看待……”
聞言,軒轅珏薄唇緊抿,深深地看了眼神色安詳的主持,半晌之後,忽而起身告辭,便朝外走去。
步履微顯匆忙,輕易令人知曉,軒轅珏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緒。
察覺自己此刻勸說對眼前慧根極佳的人,竟是無用,主持緩緩睜眼,道了句:“王爺可是不認同老衲說辭?”
軒轅珏頓步,站在距門口幾步之遙的地方,未曾轉身,幽幽提及:“大師所言在情在理。只不若,萬事隨心,便也萬事無心;萬事隨性,便也萬事無情。”
似不曉得軒轅珏竟會如此想法,主持手中掐念著鳳眼菩提的動作微微一頓,“王爺何苦如此執迷不悟。只因一縷幽魂,便失了平常之心……”
聞言,軒轅珏身形微動,旋即斂眸輕笑,“大師從容。本王佩服。只是……”
“雖是幽魂,卻是本王心中所念幽魂,是本王心中所想幽魂。本王……從容不得。”
“王爺何苦自尋煩惱?”主持搖頭嘆息,“三生因果輪因人而起,因天而定。來隨緣,去隨緣。強求不得。”
“不若平常待之,或能享一時清心無憂。一味強求定魂留人,只會令自己陷入魔障,終生煩憂。”
軒轅珏揹著主持,同樣搖頭,“大師所言差矣。”
“願聞其詳。”
軒轅珏唇微抿:“大師如斯從容,究其緣由,終究不過事不關己四字而已矣。”
“若與本王無干之人,本王何嘗不能坐壁旁觀,從容以待?無奈事有兩面,人亦有兩類。世人與本王而言,不過無關緊要與至關重要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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