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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如此寒酸的環境中,男子所立之處,卻異常的乾淨整潔。連他對面被他玩弄了一夜的燈盞亦是面目清新。
這獨有的乾淨,似轉為男子而設。
漫不經心地丟掉手中的竹籤,男子的語氣,愈發綿柔陰戾:“在府中逗留了一宿,便只得出這點看法?”
粉衣婢女微驚,未敢辯解一句是因昨晚相府守衛甚嚴,無法得出更多,只是直接砰地一聲,雙膝跪地,抿唇歉然:“小陽無能,請主子責罰。”
“嗯?”
男子危險的嗯了一聲。
爾後,粉衣婢女如同昨晚的南音一致,同樣受盡折磨。
那一翻痙攣顫抖的模樣,令本就驚呆於男子身份的楚華揚,更是全然忘記了屏息靜觀,嘶的一聲,倒抽一口冷氣。
該死的笨蛋!
同樣驚訝與那粉衣婢女下場的楚華容,在聽到楚華揚沉重的吸氣聲後,瞬間氣得想要脫口罵人!
收到楚華容的怒瞪,楚華揚陡然回神屏息,只不若那一聲沉重的呼吸已然打草驚蛇,不待兩人躍身奔逃,屋內便傳出一聲疾厲冷喝:“誰?!”
堪堪忍受萬蟲蝕體的粉衣婢女,並未注意到楚華揚的冷哼,倒是自家主子的疾聲厲喝驚了她一下。
她忍痛抬頭,入眼的便是男子仰頭凝視的姿態,而他專注的方向——
房頂上,聽到厲喝的楚華容,嚥下心中咒罵,憤然拉起楚華揚,直接從房頂上躍起,無暇思索更多,起身就跑!
楚華揚也知曉自己闖了禍,暗自提氣,迅速跟上。
一時間,破舊的房頂上,兩道青色身影急速狂奔,落地時,又在一干守衛驚訝瞪眼中,幾步躍上一旁牆壁,欲翻牆而出。
“給我留下他們!”
男子從屋中爆出一聲急令,且急且厲,驚醒了一干驚訝的守衛。
只人已至於土石夯牆之上,拔刀相向已然來不及,那……
嗚……嗚嗚……
便在守衛為難之時,淒厲悠揚的簫聲陡起,時而激越如浪濤拍案,時而舒緩如漫卷浮雲,勾人心絃,似在召喚著什麼。
聽到此音,守衛臉上的為難,頓時化為恭敬欽佩的神色,激動著眼神看了眼吹簫的南音,爾後火速圍到土石夯牆之下,抬頭望著牆上僵立的兩人。
後又追兵,前是……
楚華容凝眉,看著牆外底下的場景,腳步怎麼都無法邁出一步!
只見夯牆之外,一條條花色小蛇從地裡鑽出,歡暢遊走在地面上,吐芯擺尾。一條接一條,一波接一波,彷彿永無止盡。
原是硬若土石的泥土地面,在一**小蛇的探頭探腦下,猶如翻鬆的土壤,起起伏伏,軟如一灘汙泥。
白的,青的,灰的,黑白間雜。
種類之多,令人眼花繚亂;數量之巨,令人全無立錐之地!
楚華容與楚華揚僵硬在牆上,止步不前。
嗚嗚之聲還在繼續,小蛇還在不斷冒出,頃刻間,密密麻麻地包圍了整個外牆。
知曉南音能力的守衛,此刻已然急著上牆抓人,僅是將人困守在那孤牆之上,等待他們最大主子的來臨。
“既然華容主動找來了,為何不見一面,就匆匆逃離?”
陰柔的語氣,從屋內傳出,帶著令人不可思議的親暱之感。
楚華容眯眼回頭,正面審視著她千方百計想要找出的人!
但見那男子迎光走出。
身上是白色祥雲錦衣也遮掩不了的陰鷙戾氣,楚華容揹著光,看著那身材頎長的男子,視線落在他的面上,一怔後,不齒嗤笑。
“幾日不見,未想你竟有了戴面具遮掩的癖好。果真跟你藏頭露尾的性子,半斤八兩!”
熟稔的聲色,卻是不熟悉的語氣,男子皺眉,姣好白皙的面容,隨之染上一抹困惑與不悅:“你這是何意?!”
楚華容嘴一扯,瘦小堅韌的身軀在那寬不過兩尺的牆上傲然挺立,無懼底下愈加嘈雜嘶嘶聲,嘲弄道:“世人都說你與軒轅禛不合,沒想到,最關心軒轅禛的,竟也有你一份!”
軒轅祺和那些歡喜軒轅禛的女人就算了,而他……
男子一怔。
見此,楚華容臉色愈發譏諷,紅唇啟語,一字一句唸到:“軒、轅、邪。”
三字音落,見男子依舊站立不語,楚華容哼了一聲,頗有些咬牙切齒道:“怎麼,以為戴了個人皮面具,本小姐就認不出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