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嘀……嗒,嘀……嗒……”
與鐘擺厚重的敲擊聲相比,秒針奏響的樂符永遠是穩穩的,潺潺的,不可打擾的。有時,它那絲毫不差的步伐更像是在演奏一場華麗的樂章。
秒針——由時間指揮的樂器,何時何地都能把周遭的世界襯得更安靜更祥和。
我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聽這安詳的讀秒方式,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在安詳的屋子裡欣賞著流逝的聲音……
於我這樣一個過膩風浪的人而言,隱居,特別是和只有六歲大的兒子兩個人隱居,確然是一種對生命的享受。
我,一個雪山獵人,對隱居的要求並不是很高。我只需要在窗外有一座高聳壯闊的雪山,每週可以上山打一次獵,閒暇時能夠陪兒子嬉笑玩鬧,這些就行了。我只想要一個平靜安詳的生活。
然而這一切都被一群狼給毀了……
山上是有狼的,這從每晚自山頂傳來的狼嚎聲就能知道。它們狡猾,它們嗜血,它們訓練有素,它們像一個個老兵一樣狡猾老練。
我和它們打過幾次交道,其中帶頭的是一匹渾身純白的紅眼雪狼。我親眼見過它用尖銳的牙齒咬斷一頭雪原棕熊的脖子。
那時起我就知道,我不能和它們硬拼。所以,每次打獵時我都儘量避開它們。但我一直在想,如果它們能聽懂我說話,我很想和那匹白狼談談——雪山的東半歸你們,西半歸我。大家都為了生存而打獵,大家還都是鄰居,我們應該和睦相處。
可惜它們沒有給我談判的機會,短兵相接了幾次後,它們終於忍不住了……
那天我在家門前烤著兔肉,鳥槍背在身後,兒子坐在旁邊。然後,狼來了。
只見不遠處的灌木從裡,一匹暗灰色的雪狼靜靜趴在那。接著風來了,針樹葉上的積雪抖了些下來落在它頭上。它還是一動不動,眼睛死死朝這兒盯著。
我警惕起來,稍稍挪了挪身子,讓自己處於可以隨時起立的狀態。可就在這時,不懂事的兒子往那邊跑去了。
“威里斯!別過去!”我大喝一聲迅速起立。同時將鳥槍挪至胸前,確認子彈是否已經上膛。
兒子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好像發現什麼新鮮事物般繼續嬉笑著朝前跑著。
眼看他離雪狼越來越近我急了。我雙手舉起槍,瞄準雪狼頭部的位置,做好了隨時射擊的準備。
兒子繼續跑著,狼起立了,帶著一雙警惕和兇狠的眼神起立了。我知道是時候了,只要它動一下,我就要了它的命。
可是它沒有動,它還是站在原地,望著我六歲的兒子警惕著。我清楚的知道它也很緊張,因為它鼻尖處並沒有冒出呼吸產生的白霧。它也摒住了呼吸。
所以我沒有開槍,我只是瞄準著。可兒子卻依舊一步步朝它跑去,速度是如此之快。
“威里斯!快給我回來!!”我吼著,手上依然舉著槍支,不敢有片刻的鬆懈。冷汗漸漸從我額頭滲了下來。
兒子還在前進,轉眼已經到了雪狼跟前。千鈞一髮之際,雪狼行動了——它前肢離開了地面。
雖然我不知道它打算做什麼,但它下一步的動作是進攻也好是逃跑也好,我都絕不允許兒子有絲毫的萬一。所以在雪狼兩條前肢剛抬起時,我的食指已經扣下了扳機。
子彈射進雪狼腦袋的同時,濺出的鮮血也噴了兒子一臉。兒子愣在原地,顯然是被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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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想與鄰居為敵,但既然打響了第一槍,我當然也不會懼怕。因為我有槍,因為我是個獵人,因為雪山的法則是弱肉強食。
我將狼皮細心地割下,縫製成大麾後披在身上。我穿這個不但為了暖和,還想有意無意地告誡那群高階獵人們:別隨便惹我。
……
狼的復仇心果然是很強的。當天傍晚,家門前忽然又出現了一匹灰色雪狼。看它來勢洶洶的樣子,顯然不是個有耐心的好獵人。
我沒有滅掉篝火,而是直接將自己和兒子關在木屋內。窗外,從它兇惡的復仇眼神中,我看到了今晚不可避免的一戰。
它不敢靠近火堆,而是瞪著一雙慎人的綠眼在門外徘徊。時不時地抓門,時不時地撞門,宣戰的聲音和信念充斥著整個雪原。
我悄悄將窗戶開啟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