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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做了幾百遍那麼熟練。傾瞳對著直遞到眼皮底下的茶杯,卻皺起彎彎柳眉,“我不渴了。”
他好脾氣地放下杯盞,“不渴?那餓不餓?司紫去尋草藥了,我也餓了,先準備點簡單的對付一下?”
“要吃你自己吃,我不餓。”她的面色終有些執拗起來,青絲依舊澤澤,如昔日的柔麗。
“不吃就都不吃,一起餓著。你想做什麼,說來聽聽。”寇天還是笑呵呵的。人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傾瞳一時竟有些演不下去。她的印象中,好講話從來不是這個男人的特色啊。她索性挑釁地挑眉道:“我在艙裡坐得悶了,想出去透透氣。”
果然,寇天皺了皺眉,片刻竟真的尋了一個極大的斗笠,壓在她鍾靈秀氣的腦袋上。他對傾瞳露出一圈乾淨的牙,“娘子想透氣,我自然奉陪。這裡山重水深的,也沒兩個人,你別嫌悶就好。不過你現在這樣子,怕是沒什麼勁兒站起來,為夫抱你出去好了。”
“喂,誰是你娘子……”傾瞳還來不及抗議,就被他輕鬆環在身前,飄然而起。她憤憤要出掌,卻被他輕鬆化解了,好看的唇中瀉出一絲真誠的笑,“張牙舞爪的,才像你啊!”
傾瞳略一掙扎便感覺腹部刺痛,怕傷口裂開了,只好乾嚥忍著停了動作。任他抱出了船艙,將自己安置在船舷上。寇天覺察到她微微的瑟縮,回艙去取了棉裘,壓在她的肩上,“還冷不冷?”
傾瞳悶得無言,只作未聞,四顧靜靜看水和地勢。這裡的確人煙稀少,遠眺都不見房屋,只有小丘後頭,似乎嫋著幾絲炊煙,也不真切。寇天在她旁邊坐下來,卻瞧見一個老婆婆抱著竹籃繞過了小丘,往野渡這邊蹣跚行來。清晰感覺到身邊女子稍微的緊張,他壓低了斗笠,翻掌壓住她的手,沉聲嘲笑,“你別亂講話,今天就不會有人死。懂麼?”
傾瞳的身體震了一下,低低吸氣反問:“我敢不懂麼?”
“童若……”寇天欲言又止,懊惱自己習慣性的命令威脅又讓她豎起了身上的尖刺,卻見她漫然抬起斗笠,一痕目色冉冉如水,“別擔心。這裡沒有兵沒有官,我變不出什麼花樣的,不過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讓我進去算了。”
寇天一時百口莫辯,心中氣苦,“我不是這個意思。”
“什麼意思,都不打緊。”她微微聳肩,眉眼重新消失在笠簷下,只是唇角微微一勾,成一個冷豔的弧度。
黃葉零落的林間,那個老婆婆漸行漸近,布衣棉褲,滿是皺紋的一張臉,卻顯得十分祥和。她起先立在渡口附近,伸長脖子等人。傾瞳和寇天憋著氣互不講話,一時渡口只聽到嘩嘩的水聲拍岸,都是冷寂的調子。那個老婆婆似乎等得有些無聊了,就跟船上的兩人搭了句腔,“年輕人,你們從哪裡來?怎麼停在咱們這個小渡口了?再往前三里就是縣城,現在趕路還來得及去那裡找過夜的地方呢。”
寇天先傾瞳接了口,“多謝婆婆好意,不過我們夫妻就是打漁為生,遊山玩水一路走到哪算哪的。縣城的客棧太貴,咱可住不起。”
“哎?”老婆婆看了一眼寇天,見他身形魁梧,便是坐著也十分有氣勢。一旁的女子身形纖柔,低垂著頭卻我見猶憐的樣子,可能是小媳婦的羞澀吧。老婆婆忍不住笑著感慨,“還是年輕好,哪裡都能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像老胳膊老腿的,只能在這裡死等了。”
“請問婆婆貴姓?在等人麼?等的什麼人呢?”那個女子的聲音輕揚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清澈媚然,讓人心動。
“我姓孟,嗨,一個老婆子還能等誰啊,還不是家裡的老頭子。今年發了大水,他就非要每天去前面的渡口接人過河,總鬧到飯都涼了才能回來呢。今兒變了天,我帶了些熱湯來等他,讓他先暖和暖和。”
“噢?今夏的時候水災不是控制住了,朝廷也發了賑災的款項啊,為何老伯還要辛苦去對岸渡人?”那聲音裡有了更多的關心。
孟婆被問得有些茫然,“我們這裡地勢低,每年都會淹上半個月。只有實在沒處可去的人,才在這裡耗著。今年水澇倒是治了,不過賑災款啊什麼的,咱們可是半兩銀子也沒領過,倒是繳了些治水的費用呢。要不是這樣,我家老頭子也不會拼命想攢點錢,想帶我這把老骨頭搬到縣城裡去了。”
那個鴨黃棉衣的女子詫異地咦了一聲,片刻一掌擊在船舷的木板上,憤憤道:“這群該死的貪官!”
一瞬間,竟然冷冷的令空氣間流動殺意。
孟婆有些呆怔,面露惶惑,“姑娘你這是……”
旁邊的男人卻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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