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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除非踏過自己的屍體,否則便是天涯海角碧落黃泉,她都要生生世世禁錮於他身邊。
他想要的東西,絕不放手。
第三十二章 負天下一生痴守
曾以為為了報仇可以什麼都不在乎,直到被傷得體無完膚,夏傾鸞才明白原來如他一般冷漠無情,自己根本做不到。
至少對他的欺騙,她沒辦法無動於衷。
埋藏在他無聲而寧靜面容下的,是比任何人都狠絕極端的脾性,他會冷著臉為紫袖從南疆匆匆趕回,也會面無表情地為雲衣容再次向她揮劍,究竟哪些可以相信,誰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已經分不清。與其在猜忌中不斷跌落,倒不如一刀兩斷再無牽扯,這樣,誰也不會受傷。
看到韋墨焰與万俟皓月交手,她便明白了事情已經無轉圜餘地,自己必須選擇其中一方然後成為另一方的敵人,或者,也可以從此消失於有他們的世間,無論誰勝誰敗再與她無關。
只是,她真的放不開。
“韋墨焰,你答應過我不會向毒王谷的人出手,既然你已食言,我也沒必要再遵守之前的約定。”
淡漠白衣如她雙眼,看不出半點情感,一如站在他身後面對無數刀劍時那般平靜。再浮華的雲霞也有消散那日,與他相伴的時光如一指流砂,細膩無聲,卻總要有個盡頭,而這終結的一筆,就由她來畫出吧。
“從此塵世間再無紅弦,這條命你若稀罕便拿去。至於玄機,那東西本不在我手裡,你大可放心做你的武林盟主,手掌天下。”
万俟皓月眼中光亮一閃而過。夏傾鸞選擇站在他身邊已經出乎意料,本以為她的心早陷落韋墨焰這名字不能自拔,卻不想,她竟然要舍他而去。
“鸞兒。”万俟皓月只是輕輕喚了一聲,如若有意,她一定明白這話中所包含的意思。
離開韋墨焰,從此與江湖再無瓜葛,只要她願意,那些仇怨他甘願放棄。
“紅弦,你胡說什麼。”紫袖一顫,聲音都變了調。
身邊的人沒有任何動作,甚至沒有半點氣息流露出來,清冷單調的聲音仿若亙古不變:“叛逃出閣,你可知下場如何?”
“斷經脈,廢內力,終生不得再入破月閣領地半步。”
早知他會有此一問,夏傾鸞答得輕描淡寫。這一身武功大部分是韋墨焰所授,就算要她還回去也不為過,自廢武功的勇氣她還是有的。
聽這對話倒好像紅弦真的要離開破月閣一般,紫袖急上眉梢,前幾日的矛盾還沒解決,這會兒又冒出個万俟皓月,無疑是火上澆油。這兩個人都是說一不二且執拗難勸的性子,再不想辦法化解,只怕他們會僵在一處越演越烈。
“都稍退一步,氣話說說就算了,何必當真?”還帶著病色的臉上硬是擠出抹笑容,紫袖暗中拉了拉韋墨焰衣袖,無奈他根本不為所動。
她和紅弦趕到時只見兩面纏打,亭中的屍體大概就是交手的原因吧。但不管怎樣,說什麼要離開破月閣未免太過突然,以他的脾氣又如何會放手?這麼久了,紅弦竟然還不明白她對韋墨焰來說重要到何種地步,如此決定只會毀了她想要保護的人,還有她自己。
一團赤芒劃過落於韋墨焰腳前,竟是赤情。夏傾鸞依舊淡漠仿若不知悲喜:“不動手麼?那我走了。”
武器是性命的一半,他混著自己血液傾心為她打造的赤情,最終卻落得被丟棄下場。韋墨焰忽然想笑,笑自己一腔愛意所託非人,笑夏傾鸞有眼無珠,他為其付出的一切全然不見!
“我還答應過你不傷息少淵和程蕭白,這些話,便一起忘了如何?”
“你什麼意思?”本想轉身離去,聽得此言,夏傾鸞驀地回頭,心裡一片冰涼。
他是在威脅。
“聽不懂?”韋墨焰冷笑,“你在破月閣一日,他們便安全一日,你若離開,我也沒必要再手下留情。”
他想殺程蕭白和息少淵,再容易不過。破月閣閣主從來就不是什麼聖賢君子,他只會憑自己的力量奪來想要的東西,被人說是卑鄙也好無恥也罷,只要能達成目的,那些虛名有何意義?就算是要毀了別人換得她半日相伴,那也值了。
幾個人立於風中許久無聲。
決定,終歸是要夏傾鸞來做,何去何從也只有她能選擇。
是為了弟弟繼續被他束縛,還是拋卻一切回到万俟皓月身邊,繼續掙扎在復仇與殺戮中或者得一人相伴遠離塵世,她要做的決定將改變一生。
”韋墨焰,你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