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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時參與陷害紅弦的人也包括雲衣容。
閣主對紅弦用情至深難以動搖,既然不能改變這結果,那就連帶紅弦一起保護吧,這是沈禹卿在盧瀚海臨終前的承諾,也是他活於此世的意義所在。韋墨焰是他追逐的身影,那麼,一切韋墨焰想要保護的東西也就是他要保護的東西,決不允許別人破壞分毫,哪怕豁出性命相守。
“雲姑娘,我不管你當初出於什麼理由要害紅弦堂主,我只希望以後你不會變成我的敵人。”
看著冷漠離去的身影,雲衣容一聲冷笑。
一群沒骨氣的東西,見閣主喜愛紅弦便投其所好大加奉承諂媚,算不得男人。然而沈禹卿的拒絕多少令她有些意外,同時也打亂了她想要報復紅弦的計劃。
一籌莫展時,上天給了她第二次機會,也給這場亂世上演奏響前音。
十步之外,有人躲在茂竹後默默聽著雲衣容與沈禹卿之間的對話,笑容灑落唇角,語調輕佻熟稔。
“醫娘竟還有這般心思,倒叫我意外了,不過,我們的目的相同,也許有互相幫襯的可能。”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雲衣容一跳,對方卻毫不在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暴露。他相信雲衣容不會告訴別人,因為現在只有他能成為她的同夥,共同埋下圈套引紅弦上鉤。
而看清來人面容時,雲衣容也著實震驚了一番——在韋墨焰前往南疆期間暗中通報各門派聯盟的,必是他無疑了,破月閣中果然有內奸。但這些對她來說並不重要,誰通風報信誰出賣誰本就與她無關,她好奇的,是那人說的話。
“目的相同?”
“正是。”那人不急不緩地從袖間拿出一個精緻玉匣,隨手丟給雲衣容,“你希望紅弦死,而我們要她身上的秘密,只要你能挑撥她與閣主不和並分開,剩下的事我們自會替你完成。事關重大,我不逼你現在做決定,想清楚的時候開啟這玉匣,裡面的蠱蟲會帶你到我所在之處。哦對了,我想你不會愚蠢到四處宣揚對吧?”邪魅一笑,驀然出現的身影又迅速消失在竹林中。
幾句交談短暫得彷彿幻覺,唯有手中玉匣證明,一切都是真實。
“雲姑娘?你還在嗎?”愣怔半晌,程蕭白的呼聲從閣前傳來,雲衣容急忙收起玉匣往閣前快走,心裡狂跳如雷。
“我還以為你等不及先走了呢。”一臉焦急的程蕭白見妻子出現放下了心,再看她面色不好,眉頭不由得又皺到一起,“你臉色不好,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有些累罷了,無事的話我們先回去吧。”一邊催著程蕭白往蘭陵城方向走,一邊回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竹林,雲衣容手在袖中,下意識攥緊那個玉匣。
裡面的小蟲,真能決定紅弦生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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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七佛山歸來後,五層閣臺上已經很少能看到獨酌的沉默身影,往年這時,面對漫山落葉翩躚蒼雲悠悠,他都會花大把的時間靜看天地遼闊,山高水遠。
一封封傳書紛至沓來,好訊息居多,壞訊息居少,然而韋墨焰的眉頭一直皺著再沒放開,偶爾眸中會閃過一絲狠厲,卻最終生硬壓下。
蘭陵以北的中原地區勢力漸漸穩定,以重華門為首的各門派聯盟疲於破月閣四處開戰,聯合之勢大衰,相反地,蘭陵以西的各分會步步敗退,被劍南万俟世家狠狠打壓。
不是無力還擊,而是他不能。
為了留夏傾鸞在身邊,他答應不對万俟皓月出手的,只是沒想到那個深居幽谷多年的貴公子竟會有如此縝密心思,攻勢凌厲迅速,步步為營,眼看要吃掉他大半棋子,他卻只能枯坐等待。
一統武林固然重要,卻不及對她的承諾,韋墨焰不想再讓她失望,所以一直隱忍不發也不曾抱怨半句。
她,足抵天下江山。
“閣主,這樣下去蘭陵以西的所有地域都將在万俟皓月掌中,再想奪回難上百倍。雖然中原地區我們不斷擴充套件勢力,卻也不能得一面失一面,萬一万俟皓月與重華門之流聯手,以現在的狀態我們根本無力抵抗。”
“万俟皓月剛剛重整旗鼓,目前手下人脈與實力都較弱,若不趁此機會一舉擊破,恐其發展起來後將與我破月閣勢均力敵,重華未除又添新患,久積成狼,閣主,斬魔於幼,再耽擱不得了。”
二樓議事堂中,幾位堂主宿主少見地競相進言,這些時日万俟世家對破月閣的衝擊實在太大,下面子弟不少都對韋墨焰遲遲不予反擊表示難以理解,長此以往,怕是要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