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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皆是錯,有心推水造就氾濫成災,眼前滅世危機若不是身為史書書寫者從旁干預,絕不至如斯境地。
聽得驚慌失措的呼聲,韋墨焰只是略一側目,絲毫沒有半點驚詫。早在離開破月閣之時便已說定,他們會在安頓好閣中事務後緊隨而來,都是一直在他身邊誓死追隨的人,從不懼生死艱險。
“姑蘇,怎麼阻止他?”
順著韋墨焰所指看去,姑蘇相公倒提口氣。
跪在地上滿面痛苦之色的人正是火神教教主,彼時在蘭陵相見的那身風華與平和蕩然無存,及地雪發發端與滿地泥濘骯髒糾纏,身下成窪的血泊足見二人爭鬥之慘烈,而最可怕的是,明砂全身上下都包裹在赤藍兩色火焰之中,那火焰雖說微弱得近乎透明,但所碰觸之物無不化為灰燼,一眼便可知並非尋常之火。
“他在喚魔……”
這回答顯然不是韋墨焰需要的,眉頭微皺,語中頗為不耐:“我問你如何阻止。”
幽藍火焰保護的少女似乎是耗竭了體力,尚未說出破解之法,慌不擇言地催促他幾次後漸漸沒了聲音,包圍夏傾鸞的那團焰色也淡薄許多。饒是如此他也不敢妄為,那火他親驗過,半點亦不可碰觸,為防止對方傷害夏傾鸞,只得按照少女的要求救下明砂再說。
“沒時間了,快說,怎麼才能阻止他成魔?”眼見懸於半空的火蓮幾近成型,韋墨焰冰冷喝道。
交談間,邵晉侯帶著九河等人趕了上來,看到眼前狀況都是驚懼莫名,狐疑不已。
“我、我並不知道具體的破解之法。”
方猶豫開口,姑蘇相公便被性急的九河推到一旁,長劍出鞘,鋒刃架於頸上:“可要我幫你想想?”
“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這是火神教至高秘密,怎會輕易告知外人?”姑蘇相公苦笑,“況且,如果不能阻止他成魔,不必你浪費時間對我下手,這裡的人沒一個能逃脫厄運。”
傳說中於千年前墮天並血洗人間界的魔,豈能被一干凡人輕易消滅?
九河正欲怒而揮劍,旁側邵晉侯忽地抬手將其攔住,淡淡搖頭。他們之中對火神教稍有了解的人只有姑蘇相公,不管是心懷鬼胎也好,包藏禍心也好,許多事還要他來解釋,現在殺了他那是自斷後路,這點,急躁且不慣思考的九河自是顧及不到。
凝神沉吟片刻,姑蘇相公忽地抬頭:“雖不知道具體破解之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但凡此類法術必當有一物作為媒介,銷燬此物便可中斷兩方契約強行使邪魔退回,應為可行之法。”
連線明砂與魔的媒介之物嗎?韋墨焰細細打量,目光落在黑色頭骨上時驀地一亮。
明砂對那頭骨極為在乎,寧可自承傷害也要護其無損,且第一次入魔借力時手中頭骨由白轉黑,所猜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媒介。
刺著墨黑凰鳥的手腕一震,柔韌赤弦低吟揚起,紅芒數道,直取明砂懷中頭骨而去。此時明砂正竭盡全力在抗衡魔的吞噬,見韋墨焰揮弦襲來且目標正是作為咒法媒介的頭骨,立刻明白他用意,只是吞噬力量太過霸道,除了集中精神抵禦不斷侵入腦海的魔識外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唯有兩色交雜的雙瞳向他望去,希望對方能瞭解自己心中所想。
想要作為人活下去,因為,阿璃還活著。
那朵火蓮似乎通了魔性,感受到突襲而來的濃烈殺意,瞬間火焰暴漲將明砂周身方圓一丈囊於其中,焰色亦猛增更加濃重,赤情末端甫一碰觸便立時化為灰燼,全然接近不得。
“不行,赤情太過纖細扛不住瞬息燒灼,閣主沒辦法接近!”見韋墨焰向頭骨襲去,姑蘇相公登時猜透其用意,然而魔性已然半露,決計不會允許任何人中斷它重臨人間的大好時機。
“異夢石,唯有異夢石方能禁得住焚燒。”清亮堅定聲音自人群后傳來,眾人訝然回頭,卻見一碧目淺發男子自山路行來,眉眼深刻,膚白如雪,顯然並非中州人士。
草木皆兵,閣主身陷魔戰不可受半點干擾,任何陌生人都會令得破月閣眾屬倍加警惕,遑論突然出現的異族。
未待九河撤劍攔截,早有少丞與蕭乾揉身而上,一左一右將此人擋住,不留半點偷襲可能。
“你是何人?”邵晉侯橫眉冷道。
那人並不回答,玉白手指指向明砂身後數丈之遠地面上靜臥的殘劍:“韋墨焰,用墨衡劍。”
長眉細眸微泛波瀾,來者似乎對他極為熟稔,對如何剋制明砂所施放火焰更是瞭如指掌,韋墨焰頓了一下,思緒疾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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