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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動天地的那對兒人中龍鳳徹底消滅。
這兩日盲眼老者一直在這附近徘徊,終於在最後時間摸索找到了鐵木杉上形如鷹眼的那塊斑痕,順著那道疤的指引尋出暗陣所在。月老精通奇門八卦、五行術數,親手佈下的陣豈非(提供下載…87book)常人能解,何況唯一的徒弟夏傾鸞身陷夢魘無法脫身,只要囚住韋墨焰,自然就等於宣告了那二人的終結,以及破月閣一統天下的尾音。
變化陡升,鬼影等人皆來不及反應,眼看著閣主與紅弦被參天古樹包圍卻無能為力。片刻的驚懼後蕭乾驀地想到身後撫須淡笑的老者,盛怒下掌風所過之處,片片落葉攔腰折斷。
“放他們出來!”
“苦心孤詣哄騙進去,老朽又豈會自費前力?這陣乃是十餘年前月老所設,別說是我,就連鸞丫頭也未必能破得了,加之鐵木杉堅硬如鐵,刀砍不落絲毫木屑,想要讓他們出來如同痴人說夢。”平靜地看著九河等人揮劍去砍樹身,毒王靠在樹上輕捶胸口,“老了,不過是戲耍幾個小輩都要勞動如此,看來就算你們不下殺手老朽也是大限將至。老東西,你算了一輩子還是沒算到吧,最後中了這絕陣的人竟會是自己的愛徒。”
豈是已故的月老想不到,就連處處提防的九河等人也沒想到,等待他們的危險不在慣於施毒的老者手中,而在自己腳下。
古木參天,顆顆都是數丈之高,枝葉繁茂兼有變化無窮之陣法演變,想要從中闖出談何容易。樹身圍繞而成的一丈見方空地上,殺意瀰漫的玄色身影翩若驚鴻,然而人力終究難違天道,生長數百年的鐵木在夾著內力的手掌重擊下竟沒有絲毫動搖,連裂痕都不曾有半寸,唯有漫天青葉簌簌落下。
毒王是想將他們二人囚禁如此,直到天地寂滅嗎?
“屬下這就想辦法斷了這些樹木!”少丞提劍疾揮,雪亮銀光耀眼凜冽,只是那樹幹上,仍無半點傷痕。
那是何其堅硬的樹木,在劍南的傳說中能斷鐵木者即為天降英雄,只有留著天神血脈之人才能將這些深山老林中蟲蟻不侵的樹木砍倒,否則便是用最鋒利的斧頭砍上一輩子,也見不到它裸露年輪那一天。
“去找万俟皓月。”身陷囹圄的陰冷男人並沒有慌亂,冷靜與王者之氣是他與生俱來的資本。多少次艱難險阻生死考驗都是冷靜帶給他最終勝利,所以,他相信這次也不例外:“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万俟皓月的命硬。”
滄桑笑聲不絕於耳,韋墨焰有些意外,毒王雖脾性難摸,但總體來說是個淡然豪放的老人,這種滿是凌厲逼人的氣勢全不像是同一個人散發出的,可聲音又絲毫無差。
“早知道你這種小人會出此下策,不妨告訴你,無論皓月在不在你都不可能威脅到我——死人一個,你如何能威脅?”隨著笑聲越來越尖利,毒王的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他的兩種性格是相通的,儘管為人處世的態度與習慣截然不動,但面對如今局面,如若陰陽兩面的光與影竟達成了一致,便是死,也絕不叫紅弦得救。
黑紅色血跡從嘴角汩汩流出,笑聲漸滅,佝僂的身體從靠著的樹幹一路下滑,委頓於地。蕭乾一驚,化掌為指按上盲眼老人脈搏,片刻後滿目死灰。
“他……服毒了。”
當毒王決定要以此暗陣囚困韋墨焰之時就已經斷了生念,他雖不瞭解韋墨焰卻十分肯定,夏傾鸞若是活著,愛徒万俟皓月早晚會死在那個男人手上,韋墨焰絕不會允許有人對他的女人心存戀慕,尤其是這樣一個風華絕世足以與他競爭的人。
困死那二人,說不定万俟皓月還有救,即便沒救,同樣是死,為何不了結帶給人間血雨腥風的殺戮之魔,還凡塵一個乾淨?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很熟悉,應該是那個溫文高貴、宛若謫仙的清淨孩子。
“皓月……”下意識伸出手,枯瘦如柴。他老了,用盡一生培養出令他驕傲的徒弟後自己終於油盡燈枯,也該是時候去地下與老傢伙續那盤未完的殘棋。
遠遠聽見陣法發動的巨大聲音,万俟皓月立刻意識到那是師父在做些什麼。喘息沉重,肺腑燒灼,他依舊拼命挪動雙足向前奔著,祈禱疼他如同親子的老人千萬不要有事。
世間,只剩這一個親人。
皓月。
蒼老欣慰的聲音闖入腦海,前方人影飄渺,可万俟皓月相信,那是師父的聲音,穿破距離與不可思議傳來的呼喚。
慈祥的,一如兒時喚他吃飯的溫和聲音。
靠近樹下佝僂蜷曲著的身體時,疾行的腳步反而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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