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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
淡淡開口,片刻前彷彿失去一切瀕臨崩潰的華貴公子起身,儘管無力,仍舊緊緊試圖抱起奄奄一息的黑衣少年。
是想要無人打擾度過最後的時光吧。蕭乾腦中一熱,毫無理由,竟然突兀接過万俟皓月手中的少年抱在懷中:“我來。”
平靜得可怕的夜曇公子沒有反對,微微點頭,那般風華絕世,懾落日月。
人若是到了最為絕望之時反而更加冷靜,憑著這冷靜,他想到從未有人試過的所謂“起死回生”之法。不管結局如何,哪怕是失敗也好,至多如現在一般失去長久以來默默無聞在身後守護的人,又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博過死神,再續餘生。
寒冰棺。
傳說中能讓逝者永不幹腐,讓未逝者永遠沉睡而不衰老的人間至寶,多少年來無數想要逃避死亡之人四處尋找的東西,就在毒王谷中。
“等我找到神醫能救你性命時再叫醒你,這之前只要安心休息就好。我答應過你會好好活著,你也一樣。”飄散在風中的低微聲音不知道少年是否聽到,如果沒有,便當做是他的自言自語罷。
藏在衣袖之下的手腕傳來一陣冰涼,那是觥交給他的性命。
“這些珠子若是落了地,作為觥的日子也就到了盡頭。”
那夜,少年認真地將家傳之寶紅玉珠鏈交付他手,連同自己餘生。
第二十四章 遺恨我生君已老
少小姐生死未定,蕭乾本該伴其身側隨時照應,可不知為什麼,他總放不下眼前兩個年輕人。
受了那樣強烈的內力衝撞,黑衣少年已是筋脈盡斷、血氣混亂,眼看活不了多久,如果不是他暗中度力維持,只怕走到目的地之前早已一命嗚呼。
其他人都跟隨閣主前往谷中尋地方休息,而蕭乾獨自一人跟在万俟皓月身後,既不知道要去哪裡,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蕭乾相信,那個待少小姐極盡溫柔之能的清雅公子不會加害於他,應該只是想要找地方安葬這少年而已。
極難尋找的山谷角落裡,被茂密草叢與荊棘藤條遮掩的矮小洞窟出現在面前,万俟皓月利索地扯去擋路植被,自顧往內部走去。
外小內大的山洞裡溫度遠遠低於外面,散發著繚繞寒氣的白色石臺靜靜臥於中央,森然寒氣正是它散發出來的。
“這是?”蕭乾微愣。
“寒冰棺,在找到能救他的人之前,他會一直睡在這裡。”
任高溫曝曬,千年不化,這等稀罕之物蕭乾自是聽說過的,然而在他眼中,寒冰棺並非救人之寶反而是害人苦痛的災難存在。試想,在上面沉睡十幾年、幾十年後,即便有幸得救醒來,面對老去或已故多年的親朋好友自己卻毫無變化,那會是何種心態?
尤其是面對所愛之人,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何其悲涼。
“多謝,我想和他單獨說說話——這件事,還請為万俟皓月保密。”
“啊,自然。”蕭乾尷尬點頭,小心翼翼將臂彎裡已經沒了聲息的少年放在寒冰棺上,只是接近尚未碰觸便被寒到極點的溫度驚到,那種來自非人界的寒冷,連最嚴酷的冬天也不及其萬分之一。
轉身正要離去,蕭乾又忍不住回頭催促:“少小姐的毒症十分嚴重,還請万俟公子儘快歸來,玄瞳感激不盡。”
走近寒冰棺的茶白色身影纖塵不染,只是咳聲一陣緊過一陣,好像要把心肺都要咳出來似的。
這副病弱之軀再不好生調養,怕是也不會太久於人世。
搖搖頭,放棄了尚未得到回答的問題,蕭乾輕嘆一聲默然離去。
“觥,還聽得見嗎?”淡淡啟口,扯起衣袖擦去少年臉上漸漸乾涸的血跡,精緻面容上無悲無喜,淡然如同曾經。
除了微弱呼吸外什麼都聽不到,從不肯舍他而去的堅定守護者靜靜閉著眼,陷入一場不知何時才能醒來的清夢之中。
這樣也好,總比在他身邊不停涉入險境為他勞心輕鬆得多。本來觥就不該捲入這段糾紛的,如果歲月可逆,万俟皓月多希望在第一次踏上江南土地時觥會毅然離他而去,那樣便沒有了今天的結局。
沒有觥的保護,他一定早就死了,根本不會引出導致所有人不幸的一系列事件,程蕭白不會死,鸞兒不會傷心欲絕,毒王谷與破月閣還能兩不相犯,師父和觥也不會離他而去。
風華絕世能如何?他似是謫仙卻無仙法道術,不能扭轉時光亦不能逆亂因果,就連改變自己的命運都做不到。
因著一人執念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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