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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鳶不禁有些急躁,兩隻手桌上桌下不停遊移。
“鳶姑娘何不請姑蘇相公出來一見?有客登門拜訪卻拒而不迎,是在有失禮數。”淡淡語氣波瀾不驚,卻讓鳶面上一震。
“都說了我家主人不在,堂堂武林盟主緣何死賴著不走?”
玄色身影站起,負著手觀賞壁上一幅美人圖,話語卻全不像在對身後神色慌張的少女所說:“姑蘇相公名聲在外二十餘年,凡有所託絕無敗例,韋墨焰一直很想見見從不露面的武林奇人,不知今日可有幸能輕動閣下?”
畫舫內堂忽地傳來一聲輕笑,繼而衣料窸窣,清亮男聲由遠及近,朗朗如玉:“都說韋閣主驚才絕豔,天縱奇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若再避而不見未免太過小氣。”
珠簾起落,遍身綺羅的男子丰神秀目,面容白皙,細長眉眼流水含情,看上去充其二十四五的年紀,倒有七分女相。
“主人。”鳶屈身行禮,嬌俏臉上帶著一絲委屈。
“鳶,怪不得你,這世上能瞞過韋盟主法眼的人少之又少,去換壺好茶吧。”
淺淡笑意漫上唇角,韋墨焰轉身重又坐回茶桌旁邊,秀長手指輕彈杯沿:“以姑蘇相公的能力,想要足不出戶得天下機密又豈是難事,我只想問個簡單問題,何必如此推延時日?”
“並非我有意拖延,只是對四年便覆了武林格局的新任盟主太感興趣,不由想借此機會有一番深交。”
“交情隨時可結,可我的問題很急,再拖延不得。”須臾前的笑意忽然湮滅,那雙深邃眸中驀然冰冷四起,“除了毒王谷,還有什麼地方可解血獄龍池冥靈之毒?”
姑蘇相公也不敢怠慢,早聞破月閣閣主性子陰晴不定,嗜殺成性,離憂谷一戰化人為神魔,未了解清楚前不可過於開罪。
“韋盟主稍安勿躁,答案我確實早已知道,只是說出來未必合你意罷了。”
得此回應,答案如何已是八九不離十。冷肅身影沒有任何變化,倒是身後蕭乾幾不可聞一聲短嘆,目中失落之色難以掩飾。
除了毒王谷,竟是無人再能解夏傾鸞所中奇毒。
“既是如此韋墨焰也不便再打擾,告辭。”
環佩叮噹的綺羅重衫不急不緩落座於後,清亮聲音中夾著魅惑輕柔:“等等,難道韋盟主不想問個更有意義的問題麼——玄機究竟是何物?”
離去的腳步驟然停住。
“連她都不知,你又如何得來的答案?”
“這點本是機密不可外傳,不過若是你,倒也無妨。”姑蘇相公纖指舉杯,也不管背對之人是否看到頜首一敬,“既能推測出我並未離開姑蘇畫廂,那麼想必韋盟主也已猜到,姑蘇相公並非我一人。十多年前另一任姑蘇相公曾與月老有過交往,玄機一事得自月老親口相告,紅弦不知道的事情我未必不知。如何,這答案韋盟主是否想要呢?”
玄機,掀起江湖血雨腥風刀光劍影的起因,使得夏傾鸞不停陷入動盪危險中的罪魁禍首,一個連它的主人都不知道為何物的萬惡之源。能知道玄機的秘密或許就可以想辦法使其毀滅,再不讓夏傾鸞因它而招惹禍端。
“你想要什麼,我想不只是黃金千兩這麼簡單。”
姑蘇相公粉面微垂,笑容明豔,一抹精光自目中閃過:“韋盟主聰敏絕世,在下佩服。我的要求並不高,也只是一個問題。”
“說。”韋墨焰聲音冰冷。他討厭被人威脅,也討厭與人等價交換。
“我想問問韋盟主,破月閣中,能否有在下一席之地?”
蕭乾和鬼影愕然,沒想到姑蘇相公提出的竟會是這種要求,比之黃金千兩確實更有價值。只是閣主一向討厭自大之人,如此以玄機秘密為籌碼相要挾,閣主怎會同意?
那道玄色也是沉默許久,最終沒有回首。
“主人,你不是說破月閣已經到達頂峰不可能再有發展麼?為什麼還想要屈於人之下?”看著遠去的三騎人馬,鳶不解地看向姑蘇相公。
“他不是個容易被看透的男人,卻是個很難打敗的男人。”輕啜茉香茗茶,未塗脂粉亦顯柔美如婦的姑蘇相公噙著莫名笑意,纖潔指尖卷著鳶亮而柔順的青絲,目光淺淡,“我想親眼見證世間是否有人能戰勝他。”
此處畫舫距離城外七重朱閣甚遠,繚繞迷霧外只能看見隱約影跡,那裡聚集著當今天下十數位堪稱頂尖的高手,還有未逢敗績無人能琢磨透徹的人中之龍,然而,第一的名號能維持多久尚是未知疑問。
“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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