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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聰明,把她看了個透徹,三言兩語總能戳中要害。
他是因為牽掛紫袖,她也牽掛,只是牽掛外多了一絲惆悵,還有隱痛。
這兩人的對話沒頭沒腦,聽得九河一頭霧水,扭頭再看少弼,竟然望著天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狡猾!”九河咬牙切齒。
“愚鈍。”少弼雲淡風輕。
再嚴肅的心情也被逗沒了,夏傾鸞無奈。感情上的事她永遠想不明白,倒不如順其自然,畢竟以她的身份地位,期盼的東西似乎過於僭越了。
風聲輕薄,細碎陽光灑落滿地,寧靜中似乎總有些異樣。
“閣主……”少弼靠近韋墨焰身邊,目光有意無意向後一瞥。
“趕路便是。”
如影隨形,跟了一路仍未放棄。只是不知道身後的人是否發現,他的影蹤早已被前行的幾人知曉。
第十八章 浮花浪蕊錦衣行
收到所謂的“家書”時息少淵並沒有預期的那般舒心淺笑,這讓程蕭白有些不解,總是帶著三分慵懶笑意的好友曾經說過自己與父親極少見面,若能得他一封家書足抵萬金。那樣期盼著父子親情的息少淵,為何讀過信後眼中卻有一絲落寞?
“看什麼?”覺察到探尋目光,息少淵又露出了慣常的笑容,“不過是說些江湖瑣事罷了,與你我又無關。”
程蕭白嘴一撇頻翻白眼:“既然無關,眉頭鎖那麼緊幹什麼?該不會連難得的家書都要催你幫忙去參與那些無聊事吧?”
“不然還會為什麼?”息少淵將信紙收在懷內,懶洋洋地靠坐在藤椅裡,“也只有重華門遇到困難時他才會想起我來,不然哪會記得還有我這麼個兒子。”
自幼喪母的息家獨子並沒有得到父親的加倍疼愛,那個醉心於江湖權勢地位的男人從不主動與兒子接觸,直到某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兒子竟在朝廷與江湖之間遊走且混得風生水起。第一次見到父親和善的笑容時息少淵還以為多年的努力終於得到了父親的認同,卻不想追逐半生的身影對他的第一個要求,居然是為了爭權奪勢。
認識息少淵的人都知道,他根本無心於江湖紛爭,對他而言,一日,一夜,一家闔樂,如此簡單的生活便是畢生所望。可他偏偏是重華門門主息贏風的兒子,偏偏是聯絡朝廷與江湖的紐帶,偏偏,是被人豔羨的青年才俊。此世間大概也只有身邊的莫逆之交程蕭白才懂他,明白他明朗笑容後那些無奈與失落。
“少淵,為什麼他們都放不開恩怨,捨不得權勢,過去的既已過去,冤冤相報有何意義?”程蕭白搖搖頭,神色中頗有幾分惘然,“我最怕有一天伯父與姐姐刀兵相見,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我見不得姐姐被欺負,你也看不下伯父受傷害,他們倒是打得痛快了,平白折磨旁人。”
“重華門與破月閣水火不容,我爹絕不會放棄今日權勢地位,而你姐姐亦不會忘記雙天寨的仇恨——何況,她也離不開那人。”
“韋墨焰?”程蕭白眉毛一挑,一臉的不甘心,“冷漠嗜血,那男人究竟有什麼好?姐姐定是為了報仇才跟隨他而已,他還不及你萬分之一。”
息少淵失笑,普天之下也只有直率如斯的無塵公子會說出這種話,他與韋墨焰的差距實在太遠,無論是武學還是氣魄,能與那人相比的世上屈指可數,或者乾脆沒得數。
“你若是再亂點鴛鴦譜,信不信我去找伯父讓他趕緊給你娶妻生子,斷了對某人的念想?”
這句話算是戳到了程蕭白的死穴,剛才還義憤填膺的少年立刻終止話題,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忿忿地瞪過去:“我和雲姑娘的事不許亂說,雖然她只答應以朋友之禮相待,但我相信早晚她會離開破月閣,又不是江湖中人,那些打打殺殺的不適合她。”
“好好,我不亂說便是。”程蕭白對雲衣容的執著讓息少淵很是意外,而意外中又有一絲隱憂。畢竟她是破月閣的人,且不說韋墨焰是否會放她離開,單是她的身份便有諸多疑問。
“對了,信裡說些什麼?看你似乎鬆了口氣。”
“好事也是壞事。”笑容未變,卻多了些莫測,“好在一場爭鬥消弭,壞在,又一個無辜之人被捲入動盪之中。”
之前息少淵沒有告訴好友聯盟門派南下進攻破月閣一事,提到紅弦有危險,他一定會不顧一切跑進刀光劍影。保不住紅弦,至少要保住他。
“蕭白,答應我,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要捲入江湖恩怨裡,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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