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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微垂的頭並無反應,墨色瞳中禁不住一絲失望。她只是下意識回到自己房間,而不是跟隨他的身影而來嗎?
何時她才能找回心神,重新做回夏傾鸞?
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迴盪在房間裡,雕鏤軒窗外月色寧靜如水,徒惹相思。
“你的房間弄髒了,今夜就在這裡睡吧。”唇邊凝起一抹苦笑,韋墨焰感覺自己像是在自言自語唱一出無人應和的戲。解去外衫素履,柔軟的白色身影靜靜放在床上,細緻地掖好被角後他也臥在旁邊,隔著錦衾摟著無聲無息的女子。
曾經幾十個日夜,他都是這樣陪在她身邊直到天明。
燭燈未熄,借不算明亮的光線看著懷中靜默之人,踏實與不安輪流在韋墨焰心中亂竄,她仍如從前一般禁錮在他身邊,任誰也搶不走,可是,那並不是她,不是真正的夏傾鸞。
“要我怎樣做你才肯回來?”柔聲低喃,俯身深吻。
也只有趁著她了無意識的時候才能這樣做,他還記得因為息少淵而爭吵那次,他只是過於衝動想要吻她以證實兩人之間關係,卻被她用赤情割傷手掌,一直疼到心裡。對她,從沒有過任何褻瀆之意,能這般相擁而眠幾番輕吻已是足夠,他不敢奢求更多。
一吻未畢,柔軟卻無溫度的唇上竟有了反應,韋墨焰急忙撐起身凝視許久,但再沒有其他異動。
幻覺嗎?對她的思念已經嚴重到影響心智,怕是要成病了。自嘲地重新躺好,長臂仍圈於纖柳腰間,靜靜閉目養神。
驀然耳邊一聲輕嚅。
不是幻覺!猛地睜開雙眼,韋墨焰撐起手臂在她身子兩側,看到的,是低垂卻有波光流動的雙眸。
她醒了,從無邊無際的噩夢之中回到人間。
那張清俊冷傲的臉上竟有了笑意,從心底泛上的溫柔投映在夏傾鸞眼中,然後漸漸接近,埋首在她青絲零落的頸間。還有把她從噩夢中拉回來的熟悉呼喚。
“傾鸞……”
沉淪在絕望與痛苦的噩夢之中找不到出路,眼見的都是蕭白倒下剎那悽然一笑,還有墨衡劍刺入他胸膛那一瞬血色豔烈。她害死世間唯一的親人又親手傷了最愛之人,沒有理由再活下去,可他偏又用無法割捨的執念束縛囚禁著想要浴火涅槃的紅色鸞鳥,不肯放手。
薄唇輕吐,卻是韋墨焰無路如何也想不到的話。
“殺了我。”
不想再與復仇二字糾纏,也不想帶著罪孽深重的身軀苟活於世,當斷則斷,他的痴戀,她承受不起。
而對這滿是謊言與背叛的世間,已然絕望。
他用猜忌背叛了她的忠心,蕭白用死亡背叛了她的守護,万俟皓月則用圈套背叛了她的信賴。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分別用不同方式背叛了她,親手將她推入難以自拔的噩夢裡。
什麼都沒有了,她的手中只剩曠古而來的空虛與孤寂,浮生後續毫無意義。
“我不會讓你死的。”那樣的條件他當然不會答應,她若是死了,他又要何去何從?既然她還沒有從傷痕中復甦,之後的時間只要盡心呵護就好了,總有一天她會再次立於身後,並肩昂首,笑對刀光劍影,生死不離。
穿過青絲捧著那張憔悴消瘦的容顏,第一次毫不猶豫在她清醒時深深吻落,而她無力拒絕也無心拒絕,任憑滾燙的唇從鼻下移到眉間,再移到額角,耳畔,臉頰,雪頸,炎熱體溫似乎要把長久以來的冰冷徹底驅除。
耳病廝磨,總是越摩擦越上癮。
指尖挑動腰封長長的繫帶,韋墨焰有些迷茫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他對她應該是無慾無求的,只要能兩廂廝守便足夠,可冥冥中總有種抓不住的飄渺之感,感覺夏傾鸞會隨時消失,再也不見。如果就這樣得到她是不是不會再失去?在她的身心上都刻印他的痕跡,無論天涯海角碧落黃泉,再也逃不出他的生命。
“嫁給我。”
又一次,他滿懷期待。
七層閣樓上未完的問題如今重新提起,風風雨雨過後她遍體鱗傷,而他的心意從未改變。
哪怕,她已經穿過一次大紅婚服,與不是他的男人走入堂中行天地拜禮。
預料之中,沒有得到任何回答。身下的女子依舊沉默,兩隻眼睛木然盯著空無一物的上空,越過他的臉他的肩,看不清任何東西。
哀莫大於心死,現在的她甚至想要求死,怎會回答如此毫無意義的問題?韋墨焰笑自己關心則亂,竟想透過肉體的關係來確定近乎斷絕的感情,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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