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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滿腹蛇蠍差點被他扼死的女人會不過一切撲上來救他,就算死,卻也是白死了。
一擊未成,又一擊再敗,眼看韋墨焰已經恢復了防禦之力,息贏風惱羞成怒一腳踹在面前曾與他勾結的女人身上。
貫穿整個胸口的劍身猛地抽出,一瞬血色漫天,濺落的血滴洋洋灑灑染紅石臺,殘餘力量耗盡成空的身子終是再不堪重負向後仰去。
韋墨焰從不在意誰為他而死誰又因他而活,他只不過是下意識地,伸出挽劍的那隻手臂將雲衣容接住。
對他來說的無意之舉,卻成了一個女人瘋魔半生最後的滿足。
“公子……你沒事……衣容就放心了……”血與淚痴纏,而蒼白麵頰上笑靨不散。
僅剩的一絲無垢。
曾經他不懂情何以為痴為狂,那些因著所謂的愛而靠區區執念活下去的人,他都當做芻狗、愚物,而今幾度嗔痴恨念轉眼付紅塵,終於明白原來世間尚有情可罔顧生死,就好像懷中和臂彎裡的兩個女人,若是離於愛恨,她們便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他亦然。
韋墨焰身負兩人,而沈禹卿尚沉陷在幻境中無力擺脫,息贏風再次趁機揚劍而上,畢生所學苦修全部凝聚在此一擊。
劍光已染了戾氣,映得猙獰面容扭曲變形,說什麼正派名門,又什麼邪魔歪道,江湖中誰不是手染殺戮無數,腳踏亡靈難計?得天下者,才是最終的正義之士。
甬道狹窄容不下雙人同行,破月閣眾人看在眼裡急在心上,無奈剩下的距離不可能一躍而至,頭陣的九河用盡最快速度向前急衝,仍沒有趕上息贏風凌厲出手。
畢竟是重華門門主,曾經執掌武林大旗的一代宗師,比之天縱奇才的韋墨焰他相距甚遠,可比起餘下的破月閣部屬,雖不能全勝去也都是堪堪平手,想要領先他們一步下手並不難。息贏風自知機會無多,劍劍陰狠,招招致命,而韋墨焰懷抱兩人一味躲閃,毫無還手之力。
“禹卿。”一個閃身到了被幻術困擾的人身邊,玄色長衣撩落,手肘重重敲在目光迷亂的男子胸口,“看好她。”
劇烈的疼痛與失血過多讓本就虛弱的雲衣容更加疲睏不堪,兩隻眼睛總想再不睜開休息休息,可她知道,一旦睡過去,便會與這冷漠殘忍的世間永恆作別。圈在背上的溫度忽地失去,混沌思緒一掃而空,雲衣容驚恐地掙扎著,冷汗涔涔,她怕他離開,怕僅存的一絲慰藉都要離她而去。
睜眼看到的是石臺上翩翩墨影如鴻,如流風迴雪,如浮嵐雲煙,懷中緊緊抱著是常令她化身為般若妒婦的那個幸運女子。肩頭一緊,還在流著血的胸口前一片溫熱,剛剛從幻境中掙脫的男人正皺著眉想要為她止血,眼角微帶著茫然不知所措。
方才那一下重擊把沈禹卿所有迷亂全部打破。
禹卿,每次他所追隨的男人如此叫他時都會讓他倍感榮耀,這份無人可比的忠誠足以驅散任何迷惘,追隨韋墨焰的腳步絕無偏差。清醒過來時正聞得照顧雲衣容的命令,儘管想要提刀同戰,但他明白閣主向來不喜外人擾了他的殺伐,既然明知結局是勝又何必多此一舉?
“制住他。”趕到近前的九河等人見閣主平安無事,便順著沈禹卿的喝聲向角落中身披大袍的怪異男人奔去,孤木於內外武功修行極差,不出三招便被擒住,而此時韋墨焰亦空手奪下息贏風手中之劍,狠狠反刺入肩頭將其釘於洞壁之上。
硝煙盡落,勝負已定。
這一場並不為許多人所知的征戰終於結束。
“閣主,你背上的傷……”少宰慌忙翻找隨身攜帶的創藥,卻被漠然無視。
“她傷得如何?”將夏傾鸞平放在地上,韋墨焰臉色極差,冷冷問向同樣重傷瀕死的雲衣容。
誰死了都不要緊,他不在乎,只要夏傾鸞不死,只要她不會毀諾棄誓留他一人獨活。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誠如沈禹卿所說,此生作孽無數也該到了償還的時候。雲衣容強撐著跪在滿是血跡的傷者身邊細細探脈,前所未有的認真。
希望這樣他會少恨她一些,哪怕只有一點點。
“不是傷……她……那池中……有毒……”儘管想要盡力組織語言說個清楚明白,可雲衣容實在是無力再控制,誰都看得出來,她的傷比紅弦更重,已經處在將死狀態。
有她在隨時留意紅弦狀況,至少下山前會減少很多擔憂。沈禹卿接過九河手中的創藥草草塗抹,一手撐在雲衣容身後默默度些內力過去,然而他心裡明鏡,這不過是延長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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