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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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傾鸞黯然,明知道他狠厲絕情,不過是自己一直自欺欺人,不肯承認罷了。否則結果不會是墨衡劍抵在胸口,自己卻不閃不躲,任他傷害。
“不說這些了,十多年未見也該好好聚聚。”万俟皓月粲然一笑,拉開門輕聲道:“觥,叫人準備些飯菜。”
靠在門外一身黑色勁裝的少年點點頭,戒備地看了夏傾鸞一眼,起身默默離開。
“他是……?”
“觥,谷裡的人。平時外出都是他在我身邊照顧——他的父母都死在破月閣手下。”
難怪。夏傾鸞心下了然,剛才觥的目光中不只有戒備,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
雖然只有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可她作為破月閣殺手所奪取的生命已經難以計數,墨衡劍掠去的人生也有她一半。一生以報仇為目標的她總是會想,是不是也有無數的人以殺了自己為所愛之人報仇為目標,在世間的某個角落扭曲地生活著。
万俟皓月沒有打斷她的沉默,雖然身不在江湖,但他能夠想象夏傾鸞所承受的壓力。
她也曾是個柔軟脆弱的小女孩啊!
那麼多年無人疼惜無人顧憐的漂泊生活帶給她怎樣的傷痛,為了報仇而活的信念又怎樣摧殘著原本清澈無塵的心?她確是手染鮮血,冷漠殘忍,可這又豈是她所想,若不是血海深仇逼著她變成殺人如麻的弦殺,如今的她,也許已是達官顯貴家溫婉無憂的大家閨秀。
“鸞兒,以後就在谷裡住下吧,朝廷不是你能對抗得了的,總不能這一生都沉浸在復仇之中。”
“不可能。”夏傾鸞決絕搖頭,“放棄了報仇,你讓我如何度過餘下歲月?”
“你就沒想過報仇之外的事?”万俟皓月輕嘆。
夏傾鸞又失了神。
有個人曾經問到同樣的問題,還給了她答案,和一個承諾。
我會為你肅清這天下江山,哪怕是真命天子,國之帝王。等到一切紛紛擾擾都結束那一日,蘭陵的花開成雪,東胡的天地蒼茫,你想去的地方我都會陪在身邊,直到你我共赴九泉。
在時光中傾塌的誓言湮滅不見,忘不了誰的音容猶在,物是人非。
“月……万俟公子,你的好意傾鸞心領了。只是此生既已踏入修羅之道,我再沒有回頭的可能,就算是沒有破月閣的支撐,家仇恩怨,該報的我絕不會放棄。而且,毒王谷如世外桃源,與世無爭,我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帶來災難。”
万俟皓月沒有想到她的決意會如此堅定,她再強也不過是個女子,如何能跟朝廷與勢力龐大的重華門抗衡?再說敢對毒王谷出手的人恐怕世上還沒有。
罷了,總不能強求。
心思縝密聰敏的万俟皓月斷定,糾纏著她的並非只有復仇而已,有一個人,一個她不願意提起名字的男人,才是真正讓她魂牽夢縈的存在。
“等過些日子風平浪靜了,我親自送你回江南。”溫和的手掌輕撫夏傾鸞頭頂,久遠卻熟悉的動作讓她有些懷念。
万俟皓月淺笑,明眸善睞,幽若夜曇。
“鸞兒,我還是習慣你叫我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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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輔沒想到事情會在這種時候敗露,紅弦都已經被趕走了,閣主為何還要翻陳年舊賬?不覺得太晚了嗎?
韋墨焰陰冷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一盞蓮花銅燈歪倒在少輔面前的地上,邊緣泛起微微的綠色光澤。
“蘇合香,龍神柏,怪不得那日她看起來狀況極差。中了這種毒還能把你打傷,你是在笑我沒眼睛還是沒腦子?”
“屬下該死!”少輔撲通跪在地上,一身冷汗涔涔:“當日屬下檢查水牢時發現牢門大開,紅弦亦不知所蹤,因為害怕閣主責怪看管不嚴所以才說了謊,絕非有心欺瞞!”
“是不是有心你自己最清楚。”兩隻墨色深瞳掃向一旁,除了盧瀚海之外,所有堂主都已到場。
“喬堂主,我命你搜尋傾鸞下落,過程中你可有讓手下傷她性命?”
喬飛雪微一躬身:“紅弦姑娘私逃出牢的事尚未有定論,屬下怎麼會讓人傷她半分?據下人回報,他們在蘭陵城內見到紅弦姑娘時她就已經虛弱不堪。”
為人忠厚單純的喬飛雪絕不會有半句虛言,也就是說,夏傾鸞從水牢中離開時就已經被暗算,甚至連逃走也是被逼無奈,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在那之後她躲著破月閣的搜捕卻返了回來。
少輔說的話是假的,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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