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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淡金色的光芒映襯下,那張冰雕般冷峻的如玉面容仿若天神,微皺的眉頭中一絲冷酷不耐,卻足以奪取仰視之人呼吸的力量。
“是屬下莽撞,不小心撞傷了醫娘。”沈禹卿急忙躬身。
“這麼匆忙可有要事?”
“沒什麼,只是以為這麼早前面不會有人,所以一時走得快了些……”
韋墨焰煩躁地揮揮手:“罷了,沒事就都退下。”
“閣主,”雲衣容輕輕喚了一聲,聲音細弱得如同犯錯的稚童:“衣容煮了些順氣開胃的清藥粥放在後堂,您和紫袖堂主熬了一夜,多少吃一點……”
“多此一舉。”
韋墨焰還記掛著上次的事情,見到雲衣容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由得心中有氣。紫袖雖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事,但云衣容畢竟一片好心,明明自己傷成了這樣還記掛著他,自己又怎能視而不見?
“這幾日事務繁重不宜過於急躁,我看不如先去用些淡飯,之後有什麼事情再從長計議可好?”
紫袖帶著笑意使了個眼色,規勸中又略帶哀求,韋墨焰雖然不耐卻也無話可說,只好隨在紫袖身後往後堂方向走去。
路過雲衣容身邊時,他連看都未曾看上一眼。
見二人走遠,沈禹卿扶起雲衣容長出口氣:“幸好沒有被看出來。紫袖堂主面慈心善,你這招苦肉計用的當真巧妙,借紫袖堂主之口拖住閣主,否則以閣主的脾氣,說什麼也不會耽誤時間在無意義的事上。”
“廢話少說,那邊的事安排的如何了?”剛才還梨花帶雨的雲衣容此刻像是換了一個人,冷靜而精明。
沈禹卿冷冷一笑:“盧堂主已經安排了心腹在水牢之外,隨時可以動手。等閣主想起紅弦的時候,恐怕只能得到‘畏罪潛逃’四字了。”
“這件事必須辦得天衣無縫,一旦紅弦與閣主見了面,所有的計謀便都付了流水,我們三人的性命亦是不保。”
紅弦與自己,必有一個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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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間的感覺最是痛苦,想活而無路,偏偏想死又不能。
千年寒冰所溶之水足以凍結一切,卻凍不結夏傾鸞活下去的慾望,蕭家的仇,雙天寨的仇,不知世間險惡的弟弟,還有對一個人的一句承諾。
命緣自斷,她夏傾鸞的性命只有自己可以取走。
一個時辰後,太微堂下最得盧瀚海青睞的宿主少輔帶著四人進入水牢,看著水中奄奄一息的人,少輔略帶惋惜輕輕搖頭。
“把她抬到外面馬車裡,記得不要被人看到。”
四人領命,開啟牢門架起夏傾鸞離開了水牢。
“好好的偏要攪進這灘渾水之中,只可惜往後世間又少了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儘管大呼可惜,堂主的命令仍是不可違背的。
少輔將地面中央的蓮花銅燈放回原位,又藉著池中水潑了一地,把先前幾人的腳印都給掩蓋過去,估計著人差不多已經走遠時,咬著牙硬生生對準自己胸前就是一掌。
這一掌灌注了全力,直震得少輔臉色蒼白,口中腥甜上湧,一口鮮血咳了出來。
第三十四章 相思來世與君說
雖然是陪著紫袖到了後堂,可面對桌上精心烹製的白粥和小菜,韋墨焰根本吃不下半口。
紫袖放下筷子:“別想太多,吃過飯我跟你去水牢親自接紅弦姑娘出來,有什麼誤會當面說清楚。好歹也是相處半年多的人了,都死撐著面子以後可怎麼過?”
韋墨焰正要開口,驚慌失措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呼吸從門外傳來。
“閣主,出事了!紅弦姑娘逃跑了!”
剛剛拿起的酒杯跌落在地上,粉身碎骨。
韋墨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訝然地看著來報信的人:“你說什麼?!”
“屬下例行巡查到水牢,發現牢門大開,少輔重傷昏倒在地上,如今已派人送到醫娘出救治,而紅弦姑娘不知所蹤……”
她不在了。
從自己身邊逃走了。
韋墨焰瞬間黯淡的目光驚到了紫袖,如果事情屬實,這打擊於他來說簡直如五雷轟頂。
“現在還不能斷定是紅弦傷人逃跑,也許是有人來救——”話說一半,紫袖突然意識到這句話導致的結果也許會更可怕,然而反悔已經來不及,韋墨焰踉蹌後退一步,滔天的怒氣狂躁而起。
“息,少,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