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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瑾抬眸掃了一眼榻上的白色襯衣,眉頭微皺,雙眸微眯,“那是什麼?”
聞聲,齊力回頭凝向榻上的白色襯衫,“這是用野生薄荷水浸過的襯衣,穿上它可以使人周身涼爽?”
“嗯?”聽到此處,南宮瑾愈加的疑惑,放下手中的狼毫,慢慢直起身子,太不走向坐榻,一手抄起榻上的襯衣,輕輕撫摸。
“嗯,是的,這是王妃娘娘的主意,娘娘見這盛夏酷暑,將士們又穿著這厚重的盔甲,很容易中暑,於是便想到了此種辦法,來減輕酷熱!”齊力深深地望了一眼南宮瑾,眸光再次凝向他手中的白色襯衣,“現下將士們都已穿上了此種襯衣,於是屬下也給爺您送來了一件!”
“嗯!”聽罷,南宮瑾輕輕攥住手中的白色襯衫,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
城樓外,絡腮鬍子久久注視著一直毫無動靜的南蒼城樓,眸光慢慢變得陰鷙,良久,他實在按耐不住,提起垂在馬側的巨斧,憤憤的來到藍將軍跟前。
“老藍,昨天你說我們沒摸清對方統帥底細,又沒有周詳計劃不能魯莽行事,行,我依你!”說到此處絡腮鬍子微微一頓,滿臉的不滿,“現在我們已經探明對方統帥的來歷,現在總行了吧?”
“烏雅老弟,你稍安勿躁嘛,再等等!”藍將軍望了一眼絡腮鬍子,衝他笑了笑,撫慰道,繼而抬眸望向城樓上依舊掛著的免戰牌,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等,等,等!這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絡腮鬍子聽完藍將軍的話,再也無法掩飾他心中的不滿與憤怒,將手中的巨斧狠狠地一掄,繼而又狠狠地砸向地面,揚起茫茫塵土。
藍將軍的坐騎被絡腮鬍子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嚇得前腿高抬,仰天長嘶,藍將軍一手抓著韁繩,穩住身形,面色依舊平靜,眸光無波,似乎這一切跟他沒有一絲的干係,他雙眸低垂,凝視著眼前的茫茫塵土。
“咱們總在這兒等也不是辦法啊,要是這龜孫子一直都做縮頭烏龜,不出城迎戰,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絡腮鬍子既氣憤又無奈,眸光甚是期待的望著藍將軍,“也就是你藍驍,有這等耐性,兒子被綁了還能這樣氣定神閒,若換做是我,我非得用這火器將他的城樓轟的稀巴爛!”說著掄起巨斧指了指大軍後方的幾架用深色布幔遮著的碩大鐵器。
“你說若是這龜孫子一直不出城迎戰,你這主動請纓的苦心不都白費了嗎?依我看,我們現下就用火器轟了他的城樓,看那龜孫子還不出來?!”絡腮鬍子苦苦的勸說著藍將軍,邊說邊緊緊握了握手中的巨斧。
“烏雅老弟啊,這你就錯了,不是藍某不想盡快擊潰南蒼蠻軍救出宇兒,也並非我藍某能沉得住氣,只是作為一軍統帥,一切要以大局為重,藍某不能為了一己之私,置百萬北冥將士的性命於不顧啊!”良久,藍將軍望著面前滔滔不絕的絡腮鬍子,又掃了一眼城樓下無數的北冥將士,意味深長的道。
“你這什麼意思?就你菩薩心腸,就你一人以北冥大軍為重,我小人行了吧!”聽到此處,絡腮鬍子越聽越不是味,最後竟惱羞成怒,一收巨斧調轉馬頭向身後碩大的鐵器方向奔去。
“唉,我說烏雅老弟,你這又誤會了不是,烏雅老弟!”見絡腮鬍子又耍起了性子,藍驍忙驅馬上前追趕。
就在此時,南蒼邊境城樓上的免戰牌被一名黑甲將士摘了去,繼而城樓外護城河上的吊橋緩緩放下。
見狀,城樓下的北冥將士又是一陣叫囂,將士們的眸光是那種狼見了獵物般犀利,眸底有的是無盡的振奮與欣喜。
絡腮鬍子與藍驍聞聲瞬間回頭,望著城樓上緩緩降下來的吊橋,眸中閃過道道光芒。
絡腮鬍子如獲至寶般,雙眼放光,急急勒住向前狂奔的駿馬,馬蹄在地面上留下了四條深深地劃痕,馬嘶高亢嘹亮,絡腮鬍子熟練地駕馭著駿馬的前進方向,欣喜若狂的向城門方向奔去。
藍驍望著絡腮鬍子向前疾馳的駿馬,略一沉吟,面色突然一沉,暗道一聲不好,烏雅這老小子又開始犯渾了,繼而猛抽了坐騎一下,向前疾馳而去。
“南宮瑾,你這個龜孫子,你終於肯出城來見爺爺了!”絡腮鬍子一手握著巨斧,一手勒著馬韁,一路疾馳,離城樓越來越近,“爺爺以為你這個龜孫子也如你那無能的哥哥一樣,懼怕了我北冥了呢!哈哈……”
站在城樓高臺上的南宮瑾,眸光依舊深邃清冷,他微眯著雙眸俯瞰著城樓下一路疾馳的絡腮鬍子,聽著他那肆意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