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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起漫天花雨。
原本嘈雜的壽宴,此時竟驟然靜了下來,南宮瑾慢慢的睜開雙眸,也立時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舞池中的她,身姿越舞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水墨漸漸顯出意境;裙裾飄飛,輕紗下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她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
舞完畫畢,臺下仍無半點聲響,眾人多半已站了起來,似是沉醉於雲柔依曼妙的舞姿之中,又似在詫異舞姿為何在此時終了。
半晌,壽宴中掌聲四起,驚讚聲不絕於耳。
南宮瑾望著舞臺中的雲柔依,心中有種小小的悸動,眸中閃現一絲異樣。
然後對著眉峰緊皺,一臉悵然若失的南宮煜微微一笑,端起酒盞遙遙相祝。
然後看她走到南宮擎蒼座次前將水墨畫獻上,繼而端正跪下,叩謝皇帝。
看她返身對著臺下所有明暗,向所有人頷首回禮。
雲羽菁此時已臉色鐵青,握著酒盞玉手已微微泛紅,她抬手招來萍兒,覆手在她耳畔低語,眸色紅灼。
一直侯在壽宴一角的韻寒望著萍兒神色慌張地離開人群,皺眉未語。
南宮擎蒼接過水墨畫細細品味,半晌,“好一個萬壽無疆圖!真不愧是才貌雙全啊!”
突然,南宮擎蒼望向水墨畫的右上角,眸光微變。
見南宮擎蒼臉色微變,臺下立時又靜了下來,南宮瑾一震,不自覺握緊雙手,凝向正往臺下走來的雲柔依。
良久,南宮擎蒼突然仰頭大笑,“好一個‘只願爹爹壽無疆!’哈哈……懿王妃真不愧為晉城第一才女!”
南宮瑾深深的舒了口氣,臺下立時又沸騰起來,南宮煜眼眸微紅,瞪了一眼殷鳳飛。
原來雲柔依在水墨畫上題了一首詩,“滄桑變幻人不老,福廕後輩永安康,人間天倫闔家興,只願爹爹壽無疆。”
“懿王妃如此美貌,何不將面紗揭開,讓我們大家一睹傾城之貌!”正當雲柔依將要邁下最後一個臺階之時,這聲音突然響起。
雲柔依猛然一顫,一腳踩空,驟然向臺下跌去。
她緊閉雙眸,等待墜地的痛楚,但它遲遲沒有到來,她微微睜開雙眸,一張嫵媚妖冶的俊臉映入眼瞼。
她心間一顫,避開南宮瑾灼熱的雙眸,掙出他的懷抱,借力站起身來,雙眸恢復先前的淡漠。
“是啊,四弟,四弟妹如此傾城之貌,總以輕紗覆面豈不是暴殄天物!”此時滿臉陰沉的南宮煜眸中忽然閃過一絲光亮,起身望向南宮瑾,嘴角上揚。
“是啊,是啊……”臺下眾人也都隨聲附和。
後座的雲羽菁滿臉的幸災樂禍,悠閒地啜著美酒。
南宮瑾清冷的眸子環顧四周,最後落到滿臉輕笑的南宮煜身上,突然他眸光微變,換上一臉無賴的表情,“依兒的美貌只有我能看!”說著攬起雲柔依就要離開壽宴。
“胡鬧!”突然南宮擎蒼眉峰一擰,手掌重重的拍響桌案,發出一聲悶響,壽宴立時沉寂了下來。
明顯感到南宮瑾攬著雲柔依的手臂先是一緊,繼而輕輕的將她放在地上。
“南宮瑾!朕命令你,馬上將懿王妃的面紗取下!”南宮擎蒼冷冷的道,眸光陰鷙。
“是!父皇……”南宮瑾艱難的抬起垂在身側的手,撫上她的面紗,緩緩地轉過頭,閉上雙眸,輕輕地扯下她的面紗。
葉叔和韻寒他們緊緊的握緊雙手,最後絕望的合上了雙眼。
齊力緊緊的捏著手中的令牌,俯身在身側的一名侍衛耳畔低語,眸中盡是急切與堅決。
在面紗扯下的那一刻,四周的喧鬧戛然而止,繼而是陣陣唏噓聲。
南宮擎蒼望著此時的雲柔依,眸光由先前的陰鷙變為驚詫,繼而又變為暗沉,冷冷的盯著南宮瑾,“哼!”
南宮煜望著眼前的情景,霎時驚呆了,薄唇開開合合幾次,竟沒有說出話來。
雲羽菁輕笑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手中的酒盞滑落桌案,隨著一聲脆響,濺起朵朵酒花……
南宮瑾緊緊的攥著面紗,指甲已掐入肉中,刺眼的鮮紅已將面紗浸溼。
突然,他睜開雙眸,眸光灼烈堅毅,緩緩的轉頭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