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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如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嘈雜聲和眾人的腳步聲,但仍保持著這個姿勢,似乎想用背影和沉默來回應她爹。
倒是韓南強撐著要坐起來,試了試又帶著滿頭細密的汗珠無力的放棄了,燕如見了忙將他小心扶起。
韓南先向面無表情的王賁打起了招呼:“哦,大哥來了,我一直叫燕如回去來著……”
王賁揹負著手,淡淡地看著韓南“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貌似關懷的言語卻因為語氣冰冷,而更像是一種譏諷。
“是哥刺的!是哥誤會了,他太莽撞了……”燕如對她爹說話的語氣甚為不滿,急急地為韓南抱不平,控訴她哥,雙手捏緊了拳頭,小臉脹得通紅。
“胡說!你哥送完小素姑娘就回家了,他一直待在家裡。你休要在這裡瘋言瘋語,倒是你一個姑娘家的,不在家裡待著。東跑西跑也不知羞!還不快點給我回去!”
冷冽地呵斥,嚴厲的語言,燕如一時很難接受,她愣在原地,半晌都沒吭聲,大顆的淚珠兒像斷了線的珍珠直往下掉……王賁還從未向這樣板起臉訓斥過她,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話又說得如此重!
王賁又眯起星眸,帶著凌厲的寒意望向韓南,聲音也如凍鐵又冷又硬:“怎麼?是離兒傷了你嗎?是你這樣告訴燕如的嗎?”
燕如一聽急了,張開小嘴想說是她親眼看到的,卻被王賁突轉過來的犀利眼神震懾,只有癟著小嘴將話抿了進去。
韓南在王賁的眼神裡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警示,確切的說是脅迫。那眼神對他有著強大的威懾力,因為他太瞭解王家父子的可怕了,現在斷不能為逞一時之快而向他們宣戰……
韓南的嘴角扯了扯,勉強露出個笑臉:“是燕如誤會了,怎麼會是離兒呢。燕如,你先回去吧。”
“不要!”燕如噙著淚,回答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是斬釘截鐵般的果決。韓南委屈的回答讓她很是心痛,王賁扭曲事實的打壓也讓她義憤填膺,心裡的怒火騰騰地往上竄。但是她也不敢說出事實甚至不敢看她爹的臉。只能用這倔強的聲線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在她的眼裡,韓南和王家人的矛盾只是暫時的,是個誤會,現在只有她才明白事情的真相,她必須保護韓南,必須守護他……
王賁將燕如押回來鎖入她的院子裡,下了門禁,門口還留了護院守衛,對伺奉的丫頭也逐一交代。
燕如也沒有吵鬧,起先只是反覆的告訴她爹,他們冤枉韓南了。
但王賁的回答始終只有一個。你知道個啥?!
燕如無奈,申訴多次未果,最後只能波瀾不驚地撂下一句:若是韓南死了,我也不會活的。
她哥今天確實把她嚇到了,保不準還會第二次對韓南下手。她知道這句話比任何吵鬧都管用,她爹明白她是說到做到的人……
茗珠帶著貼身丫頭沁兒和小毓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小毓為茗珠貼心地撐起繡著白梅的橄欖色油紙傘,嘟著小嘴嘟囔道:“主子可聽得,方才進去的奴才說駙馬爺方才將小姐帶回來鎖住了。駙馬爺明明還可以出門,卻……”
“住嘴!”
茗珠粉面一寒,用微微向上挑的眼角冷冷地掃了小毓一眼沉聲呵斥道。
小毓立馬閉上了嘴,面上還是不甘……
“駙馬爺……”沁兒側過臉低聲喚道。
茗珠輕抬眉睫,果然看到前面的迴廊裡她那本該躺在病榻上的夫君正帶著幾個隨從模樣的人朝這邊過來了,那昂首信步的姿態哪像是抱恙之人。
王賁自是也看到了這三個眼生的年輕女子,當頭那個淺色錦衣的女子顯然就是自己還未認真看一眼的新夫人信陽公主了。就這麼突然碰上了,王賁難免尷尬,但也避之不及了,只有硬著頭皮迎上……
“見過公主殿下”
風兒挾著雨絲捲進硃紅的迴廊,絲絲沁涼灑在王賁的臉上,消退了些許熱度。他走到了茗珠面前,揖手垂眸。態度是難得的恭順,主要是心裡還是有絲歉意,並且他準備繼續抱歉下去。
陡然看到心念的夫君,也不敢細看他的臉龐,茗珠像朵溢滿雨水的芙蓉花羞澀地垂下頭“駙馬不必多禮,喚妾身茗珠就好。那,駙馬的身子可好些?”
“嗯,嗯,好些了,在下有些事要處理,那請公主殿下先行。”王賁急於脫身,說完即和身後的一行垂首側身給茗珠讓出一條道來。
茗珠有些不捨,好不容易見到他了,那身姿還是一如既往的挺拔,銀線描繡的雲紋浮現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