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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妙啊,大概也只有那樣的丫頭才能撫平小少爺心裡的傷痕吧。
也只有小少爺才會狠心欺負那討厭的丫頭吧,看那丫頭滿臉的不平,滿臉的忿恨就知道了,真是以往未見的新鮮表情呢!細長的眼裡在瞬間有柔和的光芒漫出……
那一年,王賁從教坊將縛著鐵鏈的盈盈帶回了家。併為她取名‘錦秀’喻義她以後會有大好的錦繡年華。
那一年,錦秀十歲。
其實,錦秀已經是她的第三個名字了。
聽養父說是在放羊的時候在山坡草叢裡見到了渾身被凍得青紫的她,將她撿回時臍帶的血痕都還在,只有微弱的氣息。是養母用羊褥子裹著她在懷裡抱了整整一夜,她才奇蹟般的開始均勻地呼吸,接著就可以大口地吮吸羊奶了。
很多年後她才明白,親生父母將她棄在那時有野狼出沒的山坡上,是根本就不想讓她呼吸在這個苦難的世上。
養父為她取名‘苦兒’。
吃著羊奶長大的苦兒在養母的微笑裡生活了6年。因為這雖貧困卻很幸福的6年,錦秀對後來無奈將她賣給教坊的養父沒有絲毫的怨恨。養母生下了弟弟,得了很重的病,養父賣掉了所有的羊來醫治她。但養母還是在某個深秋的清晨走了。留下了嗷嗷待哺的弟弟,留下了以為可以就這樣一直幸福下去的苦兒,留下了一籌莫展的養父。
在教坊裡,苦兒有了第二個名字——‘盈盈’。
教坊裡的女先生希望她以後有盈盈一握的細腰,可以嫋嫋地舞進千萬男人的心裡。楚王雖然故去多年,但他好細腰的嗜好卻得以傳承發揚……
初進教坊的盈盈還沒有從苦兒的幸福中清醒,在每個如黑夜一樣的清晨醒來練功的時候,她還以為又是一個幸福的開始。
突如其來的鞭篤和劈頭蓋臉的喝罵,讓小小的盈盈在短暫的怯弱之後以極端的方式應對。
她從最初將先生名貴的從遙遠的燕國捎來的脂粉裡摻上辣粉,到將先生珍藏的舞衣撕成碎縷,甚至還在某個夜晚點燃了房子裡腥紅的帷幔……
在教坊的四年裡,她無數次逃走,無數次被捉回。被迫擁有了柔若無骨的身子,教坊的先生實在捨不得這棵好苗子,用盡了各種殘酷的方法將她身體裡的骨頭揉到似有若無,讓她的身子身輕如燕……
四年裡吃不到一次飽飯的盈盈,總也逃不出地獄的盈盈,又做出了驚人之舉。這一次她傷害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教坊的先生無奈,只好特地打造了一副鐵鏈將她縛住,以免剩下的九個腳趾再遭主人的毒手,正巧被陪同縣令大人來挑舞姬的王賁看到。
先生的耐心已被她耗光,以解脫的目光送走了她。
於是,她擁有了第三個名字——錦秀。
燦爛的名字讓她的人生也透進了和煦的陽光,連她之前最厭惡的舞蹈也因為少爺王賁眼中的讚歎而重新散發出了魅力,讓她愛得如痴如醉……
若硬要找出成為錦秀後的一點不如意,若說七彩的新生活裡還有那抹憂心的藍色,那就是八歲的小少爺眼中那一絲霸道的敵意。
八歲的小少爺王離是恩愛的少爺和夫人誕下的寵兒,從出生開始就以為這個世界都是屬於他的,爹孃的微笑都是屬於他的,被別人分走是絕對不允許的,當然牙牙學語的新妹妹除外。
於是,總有一群頑皮的小孩在小少爺的帶領下在她身後唱著:“九趾小妖怪,爹不疼來娘不愛……”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彎起細細的眉眼,亮出白白的有缺口的牙齒,甜甜地衝著小少爺笑,直笑得小少爺洩氣地跑回屋裡……
於是她某天拿起繡著並蒂芙蓉的舞鞋時,會從裡面蹦出一隻綠綠的小蛙,她會嚇得尖叫著丟下舞鞋,在聽到身後的哈哈大笑聲後,輕輕的抿著薄薄的嘴唇忍住笑搖搖頭。
其實她看到小少爺最初捉的是一隻長滿疙瘩的癩漿子,那癩子個兒太大,小少爺塞了半天都沒塞進鞋去,只好換了這個鼓著眼睛秀氣可愛的小蛙……
她也會在某個清晨發現自己的嘴上長出了鬍子或是臉上被抹了厚厚的鍋灰。
當然,最過分的一次是在被子里居然發現了一條一尺多長的蛇,還被它咬了一口。因為以為自己又要和這剛開始的幸福告別了,以為自己要和和藹的老夫人威武的老爺和溫暖的少爺夫人告別了,而落下了成為錦秀後的第一滴傷心的眼淚!
小少爺也嚇到了,短暫的猶豫之後還是拉來了少爺和夫人……幸而那只是一條無毒的土蛇,錦秀又可以繼續眉眼彎彎的笑了,不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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