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靈。

十五年來，歲月在西婭臉上添了幾道細微的皺紋，年輕時美麗的金色長髮，也漸漸失去了光澤，但不變的是她臉上始終沉靜的笑容。

“莉莉，你來了。”躺在床上的西婭，說話的聲音十分虛弱。

夏維讓希倫在門口等候，獨自一人進入房間：“是。怎麼樣，身子好些了嗎？”

西婭輕笑著搖了搖頭：“這不重要，來，莉莉，你過來。”

夏維順從地坐到床邊，十分自然地拉起西婭冰冷的手，雖然見面的時間不多，但夏維在這個母親面前，一貫是沒有任何偽裝，沒有任何防備的。

和夏爾夫人在一起的時候，她需要盡心地去計算對方的喜好、想法，再做出最應該做的事，說出最應該說的話，但是對於西婭，這些完全沒必要。

只在搖籃裡那擔憂的一眼，就已經道盡了一個母親所有的柔情。

那個眼神，已經深深刻在了夏維心底，至死都不會忘記。

“莉莉，你下個月就成年了。”西婭反握著夏維的小手，彷彿是要從女兒身上吸取一些溫暖似的，躺在床上的整個身體，也忍不住往外面挪了挪。

“是的……”

“呵呵，期待自己的第一次靈力測試嗎？”

“……”

夏維的嘴角無意識地僵住了一下，因為，在西婭的語氣裡，她沒有聽出半點激動或者緊張。

十五年，夏維很清楚對於海族的溫蒂尼來說，成年的第一次品階測試，是一件多重要的大事，整個艾爾達城，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人，能用這種雲淡風輕的語氣提起這件事。

“莉莉，你長大了，”西婭冰冷蒼白的手，輕輕從夏維的手心裡抽了出來，“這麼多年……我都沒送過你什麼東西。”

西婭輕輕笑著，伸手在床邊拉開一個暗格，然後從暗格裡拿出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圓形的小盒子，最後，輕輕放到夏維的手心裡。

這與其說這是一個盒子，還不如說是一個精美的裝飾品，小盒子的質地不像金屬，不像寶石，也不像木材，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在它中心的一個小鉤處，連著一條色澤並不華麗的銀鏈，讓這個小盒子能夠被當做項鍊，掛墜在脖子上。

“咦？打不開？”夏維仔細地朝小圓盒的封口看去，那裡有一道細微的縫隙，但無論她如何用力，都無法將其掰開。

但是……這麼小的盒子，看起來又不像有什麼機關的樣子？

“呵呵，這個吊墜小圓盒，加持了特殊的靈力封印，這樣是打不開的。只有你達到了一定的品階，它才會允許你開啟。”

“呃，那這裡面是什麼？”

西婭搖了搖頭：“沒什麼，一點小禮物罷了，收起來吧。”

“哦。好的。”夏維當然明白讓西婭如此鄭重收藏的，肯定不會是什麼普通的小禮物，很有可能是沒落的家族世代相傳的首飾什麼的，所以立刻貼身將小圓盒鄭重地收好。

“莉莉，我見過希倫了。”西婭看著夏維珍視的樣子，眼裡柔光波動，語氣十分溫和地道。

夏維從小到大，來西婭這裡不過十幾次，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她提起別人，不禁微微一愣：“嗯。是……”

“希倫是個好孩子，不要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伴生魔寵，你要知道，他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我知道，放心吧。”

“好了，去吧！”西婭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縷徹底放心的欣慰。

“可是……母親大人，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西婭在床上轉了個身，揮揮手道：“行了，不用為我擔心，我……已經活得太久了。”

“可是……”

“去吧。我這裡……你以後不用再來了。”

夏維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閉目沉眠的西婭，轉身離開了房間。

揹著門的方向安睡的西婭，絲綢暖被裡的雙拳，緊緊捏了起來，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在門一開一合之後，晶瑩的淚滴，終於從那張蒼白而倔強的臉上滾落，幾近黑色的暗色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到枕頭上，那一片暗紅，觸目驚心。

“我真的……已經活的太久了……”

***

紅蓮海，迦樓羅族的駐地，也是上四海領土最大的海域，整個迦樓羅族，一共有一百三十七塊行省，其中有四十四個行省是由世襲的領主貴族統治。

艾爾達小城，就是隸屬於一個叫“帕米爾行省”的領主封地，這個行省的主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