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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到一個人的身體裡，有這種可能性嗎？”

夏洛璐愣了一下：“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靈力是守恆的，意識和身體，只能有最佳的契合。”

“但如果真的有呢？”夏維進一步問。

“不會，就算是兩個人，那麼其中一個人也只會是以殘影的形式存在，沒有意識，沒有實體，也無法控制身體，這樣的存在，在法典裡叫做殘識，而殘識——並不被當做是生命。”

夏維繼續點頭，聽出了一點門道來，緊緊追問：“那麼，如何能夠將身體裡本身的意識去掉，讓那個殘識取而代之？”

夏洛璐的表情這就有些莫名了：“這是辦不到的，殘識只會在身體裡慢慢消散，所遺留的感情和力量可以對宿主產生輕微的影響，如果宿主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可能連輕微的影響都做不到，但只有一點，殘識不是生命，沒有意識，所以，絕對不可能取而代之。”

慢慢消散……

不可能取而代之……

夏維身子緩緩軟下來，她大概明白了希倫那樣的人為什麼也會失控了，恐怕，隨著她的實力越來越強，在她靈識裡封印著的那個殘識，就會慢慢消散掉了。

但是，那只是殘識，按照夏洛璐的說法，所有法師都應該知道殘識並不是生命啊！希倫那樣的實力，又怎麼會不瞭解，那個“她“，在留下殘識的一刻，就已經死了！

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子，能讓希倫動情如此？不肯承認事實，十五年的親情，都不能讓他自拔。

夏維任由夏洛璐了把自己平放在床上，看著坐在床邊的俊秀到無以復加的身影，一瞬之間，也明白了那個在她的靈識中引導她進階的白衣女子的身份。

早就有人說過，整個瑪雅，能和夏洛璐一拼美貌的人，就只有那一個人……

“莉莉妹妹，出什麼事了，現在能跟我說了嗎？”

夏洛璐回答完問題之後，才朝夏維問道，他的語氣小心翼翼，生怕碰碎了什麼一樣，夏維深深地盯著他的臉，唇邊慢慢溢位了一絲苦笑。

第九十九章　墓邊誰言

夏維嗯了一聲，喝了口水開始說，對夏洛璐，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從進階菲尼克斯的過程，到跟希倫的爭吵，再到去道歉的時候看到的希倫的樣子，再到從他的情緒失控中和那個白衣女子的舞蹈中，猜出的端倪，說到最後，原本已經被自己壓住了的酸澀又湧上了鼻尖。

“莉莉……”夏洛璐接過夏維手中已經弄髒了的毛巾，看著晶瑩的淚滴帶著絲絲灼熱的感覺，落在自己手背上，他一時之間有點失神——無論是在修煉最艱苦的時候，還是在被聖殿暗算的時候，或者是被格米尼當眾羞辱的時候，在他印象之中，夏維似乎都沒有這樣哭過吧？

夏洛璐低聲一嘆，可以想見，希倫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如何的重要。

而夏維所說的這些話，雖然有些地方說的不太清楚，但夏洛璐也能勉強記起來，在黑荊棘的秘檔裡，確實有相關的記載。

只不過，如果希倫記掛的真的是夏維所形容的那個白衣女子，那麼，希倫他自己，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連夏洛璐都不敢深想下去……

在夏洛璐面前的少女的臉龐，幾乎與資料上看了無數遍的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重疊起來，恍惚之間，夏洛璐甚至會覺得，她們兩個是有幾分相像，只不過夏維才是一個剛剛長成的綺年少女，因為年齡的原因，和那個資料上氣質寧和的女子比起來區別還是有點大的。

但是，無論如何，那白衣女子現在也只是一個殘識，沒有生命跡象，慢慢消散的殘識而已啊！夏洛璐不敢相信，一個如希倫那麼強大的魔寵，真的會因為一段殘識，而選擇代價如此之大的伴生契約嗎？

輕輕搖了搖頭，自己沒有伴生魔寵的夏洛璐，不能下這個結論。

“所以，莉莉，你恨希倫騙了你？一直把你當做……‘她’的影子？”夏洛璐聽完之後，從空間戒指裡小心地抽出一張素白的手帕，擦拭著夏維的眼角，聲音裡透著一絲遲疑，“是這樣的嗎。”

“不是這樣。我不會恨希倫，無論他是因為什麼而照顧我，保護我，但我得到的照顧和保護，都是事實，夏洛璐，我不恨他……只是……”夏維的手指緊緊抓著夏洛璐還捏在手裡的絹布手帕，聲音迷茫而顫抖，“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很難受……”

夏洛璐下意識地收緊手指，撫上夏維含淚的臉頰，那雙印在他眼中的漆黑明亮的眼睛，像是蘊藏著隔世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