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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頭也沒回，一件一件地把衣裳拿出來放好，一邊開始挑一些值錢的不佔地方的東西，“為什麼？要走就要趁夜裡啊，這個時候玄武門的侍衛正在換班，是防衛最薄弱的時候，再晚就……”

“砰——”甘露殿的門被忽然踹開，把屋裡的人嚇了一跳，齊齊朝門口氣去。

穆昭璩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口，如惡鬼般盯著屋內的一主一僕，咬牙徹齒道，“再晚就如何？”

給朕滾出去

秋草心下一驚，雙拳不由握緊，他、他怎麼會突然過來？

“陛、陛、陛下！”小紅嚇得跪跌在地，手中的珠寶滑得滿地都是。

穆昭璩一臉冷戾地走過來，居高臨下，怒目圓瞪盯著眼前的一主一僕，再掃了一眼桌上的衣裳和滾落一地的珠寶首飾，冷聲道：“你們竟想瞞著朕逃出宮？！”

小紅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秋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了。說不是，小紅又真的在收拾細軟，說是，她心裡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出宮，至少目前沒有……

“說啊！你們是不是想趁朕不注意的時候偷溜出宮？！”穆昭璩一揮手，桌上的古董花瓶立刻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摔成無數碎片，有一片還飛到了小紅手邊，扎傷了她。

這下她不出聲都不行了。

秋草看著那個跟獅子一樣怒髮衝冠的人，嘆了口氣，說，“我們沒有要逃出宮。”

“沒有？”穆昭璩抓起桌上的衣裳，本來欲丟到她面前，想起她挺著大肚子，方向一轉，丟到跪在地上的小紅面前，狠狠地說：“你們沒有逃出宮的話，那這些又是什麼東西？”

秋草不明白，穆昭璩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就算她們兩主僕離開皇宮也沒什麼干係吧，他連穆子湚都願意放了不是嗎？

不過穆昭璩正在氣頭上，秋草當然不可能傻得把這些話說出來，她輕咳了一聲，面不改色撒謊道，“那些衣服沾了溼氣，穿在身上不好，小紅幫我收拾出來，明天要拿出去曬的。”

穆昭璩才不相信她這種蹩腳的謊言，冷笑道：“首飾也沾了溼氣，需要曬？”

雖然心裡早慌得不得了，但為了小紅的性命著想，秋草深吸了口氣，硬扯出一個鎮定微笑，不過說話的時候，紅潤的菱唇卻有些微抖：“陛下有意見？”

得到這樣的回答，穆昭璩差點沒氣歪了嘴，悶了半天，才哼出一句：“把東西收拾好，給朕滾出去！”

鬧彆扭？

全部？

秋草愣了下，起身，不過才剛轉身，手臂就立刻被穆昭璩捉住，“你去哪裡？！”

“陛下不是叫全部人都滾出去嗎？”秋草不解地問，所以她才跟宮人們一起滾了，想說到小紅那裡去擠一個晚上啊。

“你留下！”穆昭璩差點沒氣吐血，然而看著那一堆跑得跟兔子一樣快的宮人，穆昭璩又改變主意了，大聲道：“站住！全部都給我站住！”

一窩蜂往外跑的宮人們瞬間都停了下來，轉過來“撲通撲通”地跪下，瑟瑟發抖地等候發落。

不是讓他們都滾嗎？怎麼又……

秋草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穆昭璩準備做什麼。

正不解著，穆昭璩突然像瘋了一樣，瘋狂地在殿裡這裡揮一拳，那裡掃一腿，直到把殿內所有能踹下來的東西全踹到地上，這才停下來，氣喘吁吁地說，“好了，把這些收拾完再走！”

“……”

“……”

“……”

以上，為在場所有宮人們的心聲。宮人們一邊收拾一邊淚流滿面ing，陛下果然如傳聞中說的那樣，既變態又扭曲，嗚嗚……

秋草也被穆昭璩這突如其來的行為震懾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道：“陛、陛下，你……沒事吧？”

“哼！”穆昭璩不爽地甩頭，踩著重重地腳步，坐到床上。

……

會不會是……不小心在書房的時候摔倒，然後摔到了腦袋？

秋草邊猜測著邊走到穆昭璩面前，彎下腰來，檢查他的額頭。

穆昭璩不給她檢查，又哼了一聲後，整個人倒到床上，抱著被子滾到角落裡去。

秋草囧了。

這、這、這……

難道就是傳聞中的鬧彆扭嗎？

可是……穆昭璩……

秋草滿頭黑線地看著滾在角落裡的人，如果說穆子湚鬧彆扭，她還覺得正常點，可是穆昭璩鬧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