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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分明是一個如此清瘦的女子,可此時說話的口氣神態,從容而威嚴的氣質在景項這樣一國之君面前,儼然絲毫不遜色。
“你想要說服我放棄與尋川的合作?”景項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似乎早就料到輕塵會這麼說,他曲指成拳,虎口抵於唇邊輕咳了幾聲,竟是扯到了胸口的傷,臉色也跟著泛白起來。
輕塵上前幾步,託手扶了景項一把,景項擺了擺手,示意無礙:“你且說說說服我的理由。”
“大秦如今雖繁盛,但你畢竟才在位三年,昔日你接手大秦之時,舉國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你我都心知肚明。如今正是百業待興,鞏固統治的時候,我曾是為將之人,縱使你才華過人,但行軍之事我必是能比你多說幾句話的。以大秦如今的兵力,絕對不足以應對過多的戰事。大秦與匈奴素來交惡,即使是當年的我,也是一心一意要橫掃匈奴,覆滅匈奴,但今時不同往日,巖止是一個好君王,至少在他統治下的這些年,勵精圖治,匈奴日益強盛,但卻不似以往那般肆意侵襲大秦邊關,屠殺無辜子民。何不趁此機會,兩國交好,不戰,於你於巖止,都是一個值得考慮的決策。”
景項赤紅的眸子閃過一抹異樣的光,此時竟也是頗感興趣地靜靜聽著輕塵到底能如何說服他。
“當年秦皇不是要命我和親匈奴麼,如今你何不就此接納他的‘好意',只要我百年未死,可保匈奴大秦兩國百姓免受戰亂之苦。況且,尋川城府之深,你又如何能保證他日西域落入他的掌控之中,對大秦不是一種威脅?”
“倘若大秦與匈奴終有一日對峙殺場,你當如何?”低沉磁性的嗓音如珠玉擲地,景項驀然開口。
輕塵定定地直視著景項的眼睛,朝殿之上一時間竟寂靜無聲,半晌,她才挑唇笑了:“那你們可別太容易被巖止打敗啊,否則我會很為難的。”
景項亦笑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古人誠不欺我也。你終是我大秦的子女,不可厚此薄彼啊。”
景項起身,廣袖一拂,方才還顯得蒼白的臉色竟也恢復了些血色:“上郡如今被圍困,形勢不佳,當今匈奴王果真非良善之輩,下手頗狠。我將親自坐鎮上郡,你可要隨我去?”
……
上郡被圍,強撐數日已是奇蹟。
蔚藍的天空下,金色的沙漠中,黑色的馬如同閃電,馬蹄聲迴盪在天地之間,揚起的黃沙漫天飛舞,匈奴大軍的氣勢越盛,上郡守將的臉色就越發難看。
而那位殘酷莫測的匈奴王卻如同一隻優雅的雄獅,根本就無意於一舉將上郡掃蕩屠殺盡,他似乎在慢慢欣賞著秦將繃緊神經戰戰兢兢的模樣,研磨著他們的恐懼神經,直到他們惶恐到了極點,徹底崩潰。
上郡分成內外兩城,但城防工事簡陋。最矮的牆段隨便一枝匈奴的騎兵都能越過,環城的護城河已經乾涸,留下一條深溝。
匈奴大軍的襲擊來得猝不及防,上郡的守將已經派出一名士兵星夜往咸陽而去,向陛下求援,算起來,上郡被圍困的訊息應該早已經傳到陛下的耳中了。
陰鬱無力的太陽斜照城池,空氣悶得可怕。突然,彷彿驚雷一般,北方傳來震撼天地的馬蹄聲,竟是那些肆無忌憚的匈奴人又一次發動進攻了。
匈奴士兵們穿著黑夜一般的盔甲,從山脈的隘口一湧而出,不一會兒便佈滿城前的荒漠。低沉的號角劃破長空,戰局已開,上郡守軍拿起武器引弦而戰。但,城中百來人怎麼抵擋著黑色大海呢?
“野狗要上牆,擋住!小心!”上郡守軍喊道,不斷揮劍砍斷繩索。但很多繩索被砍斷,更多的繩索拋了上來。
一個年輕計程車兵看著遠處的敵人,驚恐地喊道:“看!蠻子抬著雲梯來啦!”
“警戒!匈奴人進攻南牆啦!”秦國將軍急急奔下烽火臺指揮作戰。火炬照亮了城下的黑色怒潮,羅列起的長槍像森林一樣驚人,他們簇擁在低矮的南牆,上郡守將霎時間又陷入了新一輪恐懼之中。
咸陽來的軍隊前來為上郡解圍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落日西沉,城牆的影子不斷向東擴大,光影像白晝一樣消失在地平線的彼端。守軍倚著城牆休息,他們的長劍已經佈滿缺口,盾牌傷痕累累。
“如何。”景項站在那,看著城牆下一片狼藉的情景,援軍的到來讓已經瀕臨崩潰的上郡每一個守將都長舒了口氣,比久旱逢甘露還要激動,幾乎每一個人都熱淚盈眶的,他們完全被巖止的人單方面的虐了一頓,毫無反抗能力。
景項身側,一個身材矮小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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