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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炎凌的身形一晃,帶著他與身俱來的殺戮戾氣擋在了輕塵的面前,他的眼睛冰冷,會讓人心神不安,即使是身為被保護者的孟輕塵都不可避免地被炎凌渾身上下突然迸射而出的危險和涼意給震懾到了。
“炎凌。”輕塵一手搭在了炎凌拿劍的那隻手上,細嫩的女子的手沒有長年握劍的繭,輕塵手上的溫度微涼,此刻搭在炎凌的手背上,彷彿這股沁涼的觸感已經透過那表層,蔓延到了心臟,安撫炎凌一瞬間迸射而出的殺氣。
她在心底無比慶幸自己的反應極快,否則莫說合作了,今天這座蘭亭閣恐怕都要被拆了。
一時間這裡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了,景項微微一愣,紅瞳中才驟然閃過一道複雜的情緒,沉默地收回了手,剛才那一動作,當真是毫無意識,當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後,他抬起的手就已經險些要觸上她臉上的那頂獠牙面具了。
見自家少主沒有動作,此時的情況似乎又突然有所變化,那位尊稱景項為少主的黑衣人也是一愣,沒有輕舉妄動,但渾身緊繃著,不肯放鬆絲毫警惕。
炎凌回過頭看了眼孟輕塵,只見孟輕塵漆黑的眼睛平靜而淡然,那如風般驕傲張狂,卻又如雲般沉靜離散的氣息,無端端地讓人的心底一柔,他驀然收回了手,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但任何與輕塵有關的舉動,卻能在第一時間觸發他身為殺手的殘酷與暴戾。
“失禮了。”景項嘴裡雖這麼說著,可眼底根本沒有半分歉疚之意,他詭異妖冶的血紅色眼睛靜默地掃了眼站在輕塵身後宛若護犢一般的男子,緩緩垂下眼簾,唇角輕抬,神色變化萬千,彷彿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公子客氣了。”輕塵滿不在意地說著,看著他的眸光卻凌厲了起來:“你既專程邀我來這談這筆交易,是否也應該讓我看到你的誠意?此事風險極大,至少得讓我知道願意與你合作的理由。”
“待你願與我同一陣線,在下自然坦誠相告。”
“我會認真考慮。”輕塵緩緩收回了視線,結束了今日的談話。
看她這態度,也知道今天是無法得到答案了,景項覆手而立,也不催促,張弛有度:“那麼,改日再拜訪,告辭。”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孟輕塵,此時竟是一點失望之意也沒有,彷彿早就知道今日交談的結果會是如此,但他有把握,她一定會與他合作。
落日餘輝殆盡,渭河之上頓時波光粼粼,入了夜,河面上卻張燈結綵起來,華美的畫舫就停靠在岸邊,來這的多是一些風雅之士,從這裡望下去,人聲鼎沸,琴曲悠揚,河面映照著畫舫之上的燈影,東風搖曳垂楊線,遊絲牽惹桃花片,嬌羞花解語,溫柔玉有香。
輕塵就站在那,直到今日拜訪之人已經離去許久,才緩緩挪了挪腳下的位置,雅間內有一暗隔,此時屏風後的門開啟了,悠悠然從裡面走出的,正是一席白衣俊逸的無名與紫裙垂髻的白素。
“如何。”輕塵發問。
“不可小覷。”無名輕笑,臉上卻根本沒有半點憂色,不緊不慢,風度翩翩:“我會盡快查出那個傢伙的身份。”
今日那人與孟丫頭碰面,恐怕本來也就不是打著要談成合作的目的,純粹只是試探罷了。
說罷,無名便未再看孟輕塵,出了暗隔便徑直往外走去,白素跟在後面,衝孟輕塵行了個禮便不遠不近地跟在無名身後走了出去。
輕塵也沒阻攔,無名是閒雲野鶴,行事作風向來如此,她也懶得去管無名究竟要如何做,反正她需要的也只是成果罷了。
河面波光粼粼,明皎皎花篩月影,一陣風迎面吹來,撩動輕塵翻飛的衣袂,頓了頓,她才轉過身對炎凌說道:“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炎凌一向話少,若是輕塵不開口,他是極少主動說話的。
來蘭亭閣時還是紅霞滿天,離去時便已是夜色深沉,中原的繁華果然遠勝於西域漠北,在西域,這個時候可不會出現眼前這樣一番場景,畫舫停靠在岸邊,時不時有清高的文人雅士結伴登上畫舫,畫舫上的女子或撫琴或斟酒,熱鬧非凡。
輕塵漫不經心地走過,炎凌卻是目不斜視,渾身冷得很,這讓輕塵不由得好笑,眼睛裡也溢位了滿滿的笑意,炎凌乃無情之人,身處這多情之地,怎麼看怎麼彆扭。
一路上,畫舫之上的女子時不時將目光朝這看來,只因那高大些的男子剛俊不阿,清瘦些的男子瀟灑輕逸,可再往上一看,竟是那樣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無端端地嚇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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