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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個刺頭兒,不好招惹。”
就算不是刺頭兒,地位受到威脅的時候,都會奮起一搏的。說起來,潮生覺得含燻固然是為自己好,可是想謀這個梳頭的差事,並不是什麼美差。
人往高處走這話固然有理,可也要看是什麼樣的高處,怎麼走。
陳妃只長了一個腦袋,也不需要在身邊放上兩三個專司梳頭的宮女。她要想上去,就需要把青鏡踩下去。
可是青鏡會甘心嗎?她又不是傻子。
她不但不傻,她還很潑辣刻薄。
在宮裡頭,人人都削尖了頭想往上去,可是成功的寥寥無幾,大多數人都隨波逐流。而已經上去了的人,時刻戰戰兢兢,唯恐自己被別人踩下去,風光得危險。平時沒事青鏡還要敲打她們,更何況有這個事情?
再說,有句話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陳妃更熟悉,更習慣青鏡。潮生這一回不過讓她覺得新鮮,並不說明她真的比青鏡梳得好。
潮生的預感一點沒錯,第二天青鏡退了燒,就掙扎起來了,照樣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第2章 借刀
不負眾望,青鏡的病好了,打擊報復也是如期而至了。
平時沒事還要咬人的刻薄性子,遇到這種關係自己衣食生計的大事,豈有不咆哮的道理——就算不打不罵,大宮女想整治小宮女,那辦法也是一筐一籮。
正午的驕陽像燒沸的滾水,熱辣辣的潑下來。露在外頭的肌膚被烤得生疼,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一旁的採珠汗如雨下,拿鏟子將石子壓平,小聲嘀咕:“也不知犯了哪路神仙,大中午打發人幹這個,不累死也熱死。”
潮生微微歉疚:“你去歇一會兒,喝口水再來。這也剩的不多了,我一個人也能幹完。”
採珠瞪她一眼:“別胡扯,你倒是該到那邊蔭涼地方歇會兒去。瞧瞧,這臉都紅成柿子了。別是曬傷了吧?”
“都是我……”
“你知道是你連累我,就該加把勁兒,趕緊把這個幹完。”採珠左右看看,湊過來咬耳朵:“真是因為你前天為娘娘梳了一次頭的事兒?”
除了這事兒,還能是什麼事兒?潮生點了點頭。
“我早就看青鏡不是個好東西……”
“噓,小聲點,讓人聽見。”
“這麼熱,誰出來啊。”採珠狠狠一鏟子敲在石臺上,噹的一聲響:“有好事兒就恨不得全佔了,有壞事兒就全是旁人的,她身上幹凈著呢。誰讓人家離娘娘近呢,天天梳頭的時候說一句話,比我們幹一百件事兒還頂用。”
她嘴上說的起勁,潮生低下頭,把剩下的活兒抓緊幹了。
採珠是因為來找她說話,正好被青鏡一起逮著,才遭了無妄之災。
雖然說採珠不是陳妃的宮女,但是煙霞宮裡的小宮女,哪個敢不服大的管?難道採珠能跑到徐才人面前去告狀,說她被陳妃的宮女欺負了?就算她有那個膽子和機會說,徐才人還沒那個膽子聽呢。
把手裡的活兒幹完,潮生都快熱暈過去了,一旁採珠也好不哪去,蔫頭耷腦的,像是鬥敗的公雞。
“到我那屋坐坐,歇一會兒吧。”
採珠剛被她連累過,就算現在快熱傻了,還記得搖頭擺手,連忙說:“我可不去了,別再撞上那個夜叉……”
潮生滿心歉疚,也不好勉強她,又再三和採珠道了歉。
含燻這會兒也不在屋裡,不過桌上卻給她留了一碗綠豆湯,裡面的冰都已經要全化了。
煙霞宮的冰是有數的,只供主子用,幾個有頭臉的大宮女也能沾點光。含燻夾在中間,大宮女還算不上,能弄到一碗冰鎮的綠豆湯,想來一定花了不少的功夫,特意留了給她。
潮生捧起碗來喝了一小口,冰涼沁心,帶著一股淡甜。
含燻是為了她好。
只是含燻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啦。
潮生的臉和手臂都曬傷了,當時只覺得燙熱沒注意,到了晚間發作起來,又紅又腫,蜇剌剌地疼,像無數小針在那裡猛扎一樣。潮生自己咬牙忍疼,晚飯也沒吃,含燻回來一點燈嚇了一跳:“老天爺,這是怎麼了?”
潮生忍著疼說:“不打緊,想是今天中午在園子裡整花壇曬著了。”
“這,這尋常曬著哪能紅成這樣……”含燻近前來,扳著潮生的臉看,又看她的手臂:“這,這可怎麼好?疼不疼?”
疼當然是疼,潮生只能說:“不怎麼疼。”
含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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