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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也多喝了幾杯,臉微微泛紅,他不肯披斗篷:“我就在園子裡走走。”
春墨不答應:“那可不成,酒後最易著涼。殿下要不披著,我們可不敢放你出門。”
四皇子一笑:“好吧。”
小順按過斗篷替他披上,四皇子轉身去了。
春墨站在原地,看樣子還是不太放心。
潮生小聲說:“姐姐也跟著一塊兒去看看吧。”
“可是等下魏公公要領匠作監的人來,我不能去。”春墨輕輕推她一把:“你去吧,仔細著點兒。”
潮生忙應了一聲,快步趕了上去。
外面的雪也掃過,可是石徑極滑,潮生差點兒摔個屁股蹲兒,前頭人聽到動靜,四皇子停了下來等她趕上。
冷風吹得潮生的鼻尖臉頰微微發紅,像是腮脂點上去的一般。撥出的氣立刻就變成了白霧。
四皇子沒說什麼,繼續向前走。
四皇子有心事。
潮生直覺他有心事,儘管剛才四皇子和弟弟們在一起時談笑風生,可是潮生就是覺得他的心思並不在那上頭。
潮生低頭注意著腳下的路,就怕再摔也次。
等前面的人停了下來,潮生也跟著停下腳步,抬起頭來——他們這是走到了什麼地方了?
潮生抬起頭來,一角烏黑的飛瞻高高挑起來,在陰瞳的天幕下就像渡鴉展開的翅膀。
這裡是洛水閣。
潮生記得這裡。
這兒有一大棵桂花樹,秋天的時候,她還曾經來這裡摘過桂花,她們蒸的月餅,蜜糕,用的桂花都出自這裡。
只是這裡冷僻,不常來,又下了雪,所以一時認不出來。
宜秋宮裡隱約流傳著,說當時大皇子死得蹊蹺,死了之後還陰魂不散的,洛水閣這裡一到夜間,就有人說聽到怪異的聲音,似鬼似狐,似哀似泣。這種事情,總是寧可信其有的。一來為著忌諱,二來因為懼怕,所以漸漸的,來的人越來越少,連打掃的人都容易偷懶不來,這裡的草木特別繁盛,只是少了幾分人氣兒,雖然是在深宮高牆內,卻讓人有一種置身荒野的淒涼感覺。
潮生試探著問了一句:“殿下?”
四皇子問:“你想出宮嗎?”
雖然不知道四皇子怎麼問了這麼個問題,潮生想了一想,點頭說:“想。”
“為什麼?”
這還用問?
以前聽過有人把皇宮比喻成吃人的牢坑,能有離開的機會,為什麼不走?傻子才要留下。
當然她不能這麼說。
“奴婢家在宮外,出去了,就離家更近了。再說,宮裡規矩大,出去了總比這裡要輕鬆。”
四皇子轉頭看她一眼,臉上一片淡然,看不出喜怒來。
從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四皇子就總是這副表情——沒表情。四皇子肯定也在想著自己出宮的事吧?
和潮生不一樣,他生在宮中,長在宮中,對外面,他大概是既嚮往,又惶恐吧?
潮生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
四皇子給人一慣的印象,實在是太從容太鎮定了。
一個人太優秀了,讓旁人只能仰望。
這樣強大的人,讓人怎麼安慰他?縱有心,也無從慰起啊四皇子又朝前走,潮生連忙跟上。
“你在宮外,都是怎麼過日子的?”
這下把潮生問住了。
她可不知道在宮外的日子是怎麼樣的,她穿來之後沒多久就進了宮,對宮外的瞭解很有限。
“嗯,我家中日子不寬裕……“這個是真的,那個家裡家徒四壁,空蕩蕩的,一點兒值錢的細軟都翻不出來。當時要是能有點錢,或是有點東西能典當,她可能會推過去,也就不會進宮了。
“家中只有叔叔和我,我們住在巷子尾,前門兒有株槐樹,後門兒卻對著另一條巷子,出去之後就是另一條街了……”這些都是她在那短短的幾天裡瞭解到的東西。
“後門不遠有賣包子的,有雜貨鋪子,白天的時候是很熱鬧的……”
四皇子不表態,潮生只能再接著說。
可是她實在想不起來什麼了。
她最初惶恐、不安,飢餓……對環境的觀察沒有那麼仔細。
“平時吃的沒有宮裡頭好,穿的也不講究。就拿衣裳來說,外頭街上沒什麼鮮亮的顏色,好些人看著都灰撲撲的……”“為什麼?”
“家常過日子講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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