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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幾年前,她起早貪黑的伺候別人,現在被別人伺候。那會兒冬天冷得厲害,屋裡沒炭盆兒,被子又舊又薄,晚上凍得瑟瑟發抖——現在則是貂裘狐裘的輪著穿。那會兒不知道自己將來是不是要老死宮中,甚至連一塊葬身之地都求不得。現在呢,挺好,可以確定就算是橫死了也有一塊兒好墓地——怎麼說咱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人啦,皇帝的兒媳婦,王爺的老婆。
至於前方,雖然肯定有很多糟心事兒等著,但是再糟心,至少不像以前,擔心凍死,餓死,拖出去扔給野狗吃。
從一無所有,一步一步到了現在。
回頭一看,感慨良多。
潮生這一夜睡得特別香,差不多一個夢也沒有。也許有,但是她不記得。
人生本來就是苦多樂少,還非要揪著過去的愁苦不放,那是自找苦吃。
即使是黃連,也要品出回味甘甜來,對明天永遠充滿希望。
潮生四更的時候就醒,應該說,整個何家都醒了。
現代新娘子也總得起個大早去化妝——在這一點上,古代和現代沒區別。
化妝麼,不新鮮,可是絞臉,卻是兩輩子的頭一遭了。
來給潮生絞臉梳頭的都全福人,手法老到,可見平時一定沒少幹這活兒。潮生只覺得那線象小刀片一樣,滋拉拉的一刮,疼是疼,但也不是疼得厲害。
許婆婆在一旁笑著說吉祥話,又贊那位夫人手段好。這絞臉不怕狠就怕慢。有道是軟刀子拉肉更難受。薅著幾根毛半天絞不掉,死拉硬拽的,把新娘子疼得都能哭花臉。
「那是啊,」旁邊一個不熟悉的插句:「劉夫人這個月都是第三回啦。」
怪不得如此訓練有素呢。
照例要給人家一份兒謝禮的,當然,一看這劉夫人的穿戴也知道人家不圖這個,不是那種靠此掙錢吃飯梳頭婆子。不過這是討吉利的事兒,大小兩位姚夫人半真半假的一起感嘆,這麼好的姑娘自家沒搶到手,實在太遺憾了。大公主也跟著笑:「唉,可惜我又生了個小子,不然將來倒還可以結親家。」
潮生的確沒辜負她們的誇讚,剛絞好的臉白皙裡透著薄薄的粉紅,光滑緊緻,彷佛能透出一層珍珠的暈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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